许应:“……”
许应没禁住诱惑。
再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重新躺回在二楼卧室的床上了。
家里还没添置椅子,于是傅朝年就坐在他的手边,过软的床垫自然塌陷下去了一角,生动地具象化了这人的存在感。
“那我开始了,许老师。”
床头开着一盏亮度很低的人台灯,傅朝年迎着灯光,虽然体型宽阔却显得整个人格外柔和,他低头望着许应。
许应后知后觉地眨了下眼。
情况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他完全没有预想到的,甚至有点荒谬。
傅朝年抬手,温热的手心轻轻覆上他的眼睛,许应配合地闭上眼。
然后,他就听到了傅律师讲故事的声音,声音轻柔而缓慢。
他讲的故事也不是脍炙人口的那些童话和寓言故事,那才是真的用来哄小孩的。傅律师给人的感觉更是像一位声音低缓而带有一点点沙哑磁性的电台主播,经过他口中的文字神奇地拥有令人安心的力量。
在许应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人像这样在睡前安静地给他讲过一个故事,哪怕是他的父母亲人,也没有。
傅朝年是第一个。
许应听着听着,有点浮躁的内心竟然真的一点一点平静了下来,他有了困意,渐渐陷入了沉睡。
睡前他还缓缓浮现出了一个疑问:傅律师这样,打官司的时候真的能起到威慑作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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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许应醒来,空荡荡的卧室令他感到十分陌生。
他缓了几秒,意识到自己昨天搬到了新家。傅朝年当然也已经不在他房间里了,猫倒是还在。
许应洗漱完下楼,发现毯子在沙发上叠得整整齐齐,而傅朝年竟然在厨房做早餐。
他有些诧异自己竟然这么快就看到了傅律师下厨的样子。
虽然不是西装革履,但此刻傅美人穿着睡衣在厨房忙碌的画面,确实很容易令人心动。
“许老师早。”傅朝年一看到他就笑起来,双手撑着台面问:“睡得还好吗?”
许应掐了下喉结,跟他说早,“挺好的。”
“那就好,看来故事疗效不错。”
许应夸傅朝年故事讲得好,声音也好听。
“那看来许老师不光是颜控。”傅朝年挑了下眉,有点得意的语气,“早餐马上好了,许老师来搭把手?”
他是客人,许应才是主人,让客人又是讲故事哄睡又是做早饭许应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于是赶紧过去帮忙。
家里剩的食材有限,所以早餐做的很简单,青菜粥和煎蛋香肠。
“家里没有牛肉了。”傅朝年摘掉围裙,坐下说:“我做了两份轻煎鸡胸,已经切好了,许老师看看合不合胃口。”
“我看你昨晚吃饭的时候没怎么碰胡萝卜,所以粥里就没放。”
据傅朝年观察,许应似乎更喜欢吃肉,喜欢甜的辣的多一点,但不喜欢吃咸,昨天那道鱼许应就没怎么碰,不知道是因为觉得那道菜咸,还是单纯不喜欢吃鱼。
傅朝年说着把筷子和勺子递给许应。
“谢谢。”许应愣了愣。
他几乎已经忘了上次睡醒就有人准备好早饭等他是什么时候了。
……
傅律师昨晚所言不虚,他会做饭且厨艺不错,许应吃得很满足,还出了点汗。
他没让傅朝年动,自己去收拾桌子洗碗。
今天周六,许应休息,他不知道傅律师是不是也休息。
傅朝年摇头,“准确来说,我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
许应眨了下眼,“那你、”
“我刚出差回来,暂时没有工作。”傅朝年抬眸,笑得有点宠,“许老师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
一名律师,乱用什么“吩咐”这种字眼。
许应咳了声,说自己要去超市,还有昨天提过的床垫也要去买。
他要离开家一段时间,那么傅律师是走呢,还是跟他一起走呢?
这种问法许应不方便直接开口,显得他在赶人,而刚吃完傅朝年早餐的许应暂时还没那个脸面赶人。
“那等我换下衣服。”傅朝年身上还穿着睡衣,他拎起衣服往洗手间走,路过许应的时候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歪头道:“许老师要不想一下我们是先去超市,还是先去买床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