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觉得,婆母康健,不该突然暴毙。”原主记忆里面的崔氏一直都是身体强健的,听说她当年为了嫁给邱岷山与家里三击掌,一个千金小姐陪着邱岷山白手起家到现在成了皇商,一路艰辛都不曾病倒过,但是却突然暴毙,着实蹊跷。那时邱岷山也不信,要官府给个公道,势必要查清,但是来来去去那么多人都说这就是突发急症,便不了了之了。
向冉冉也没有扯到他父亲,毕竟她现在还是他的妻,不该太置身事外了。
“那时葬礼办得格外的大,公公那时哭得撕心裂肺,一副要殉情赴死的模样,我先今还记忆犹新。”向冉冉看了看他的脸色,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时辰星接过她的话说:“可没几日居然就抬正了大夫人,我母亲的丧期都没有过几日呢。”
向冉冉别开眼,她觉得这时候的辰星应该会很难过吧,或许会掉眼泪?
“世间男子多薄情。”辰星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良久才说出这句话。
“我记忆里的母亲总是笑着的,眼里亮亮的,像是盛满了星星。那时我不知道她的眼睛里含着什么,现在才知道,她笑着看父亲时,是爱;笑着看我是,盛着期许;后来她不笑了,也不哭,总爱自己一个人坐着,那时我不知道,若是我在多爱些母亲,或许,她就不会死了。”一滴清泪划过他的脸颊,落入杯盏里。像是一片平静的汪洋砸起了一丝波澜,一眼就瞧不见了。
向冉冉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娓娓道来。
“母亲死前,我便病了,每每见到母亲,她总是皱着眉头,好像沾满了忧愁。后来我总算病好了,虽说体弱,但也算可以下床了。我想,母亲见到我病好,肯定会笑吧。但母亲却死了,我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可笑的是,她的东西仿若一夜之间都没了,我再也找不到一样东西能证明母亲来过这个世间。”这一刻,属于原来的邱辰星的情感以及辰星的情感交织席卷而来,记忆中的崔氏那样美好,又像泡沫一样转瞬不见。
“我还在呢,我会一直在。”向冉冉起身抱住他,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帝君是演的还是真难过了?”
“肯定是真的啊,他都哭了。”
“修的不是无情道吗?怎么可能真动感情啊。”
“他修的无情道又不是剃去了情丝。”
本来悲伤的情绪被这些七嘴八舌的神仙吵得一点都不剩了,辰星不耐烦地关了通忆石,看向被他影响得也哭起来的向冉冉,有些慌张地给她擦了擦眼泪。
“怎么哭了。”他心疼又觉得好笑的为她擦着不停掉落的金豆子。
“你怎么这么苦啊,母亲没了父亲不待见,拖着病怏怏的身子操持全家,好惨啊。”向冉冉哭得都控制不住声量了,不管不顾的大声为他鸣不平。
“都是命,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