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高傲的神沿公主冷哼一声,但听到剑侍的假设,却是没再说出刻薄话来。
“本宫懒得搭理他去了哪儿,到了帝都,将清竹苑送与他,你我与他之恩就算两清了。”
“就算其投靠博府,与博家父子鬼混也与本宫无关,只是稍有些惋惜他的才能罢了,与博氏这等毫无修为在身的蠢儒为伍是他自甘堕落。”笛声琳道。
剑侍南盏捂着嘴唇,轻轻笑出了声,“是,是,公主一向瞧不上张夫子,哪怕他现在已是上三境儒修,还搭救过你我二人性命;命国中的探子探听注意其动向,担心他吃亏气急也只是施舍而已。”
长着婴儿肥,两绺发须垂下,脸蛋像葵花籽的女剑侍声音语调微微扬高,脸色笑意满满。
笛声琳恼羞成怒,扑打过去按骑在自己的侍女身上,“大胆,如今竟到了敢拿莫须有取笑主上的地步了?。”
女剑侍只用一只手和公主打闹,笑嘻嘻任由她骑在身上。
她的年纪比公主要大很多,不过在神沿国时常年于封闭灵谷中练功,心智与少女无异。
打闹一阵,感觉怎么也只是对方让着自己,神沿公主无趣放弃,挽了挽被汗渍沾在脸颊上的发绺,“去去去,不来了。”
剑侍也脸蛋红红的整理衣衫,片刻后,轻声道:“帝长子殿下下落不明,公主也被强留千星,返回国中遥遥无期,若是万分不幸帝长子遭遇不测,帝流殿下登基,公主怕更难回到神沿了。”
“依我看,应该早做打算;帝君没有公主,但先帝是有的,我听闻那些帝姬们丈夫还在世时就豢养男宠,毫不避人;各大妖藩国的王姬也时而传出什么门客三千之类,可见此事并非那些文官口中那般虎狼豺狼之性……”
神沿公主脸色突然不好看,“你想让我养面首消遣?”
妖国风气开放,但之于帝室、王室而言,这同样是丑闻。
南盏没有否认的点点头,坦然道:“余生漫漫,我不忍心看着公主孀居啊。”
“若帝长子殿下遭遇不测,您还厌恶帝次子,这便是最好的打算。”
“张夫子虽出身低微,可儒道修炼天赋高绝,他应该还未到一甲子之岁,假以时日必平步青云,届时公主也能有助力不是?”
笛声琳脸色拉沉,眸子染上寒霜,“帝宫是为我才主动留下断后,若非因为我,以赤鹰的能耐,他定然不会失踪,你叫我背弃他?此事永远不准再提,不然我要重重罚你。”
“我看你最近是太过迷恋张元那混不吝的读书人,而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以后不允许私自见他。”
南盏张了张口,想再说点什么,看到面前公主一副阴沉面色,终究是没有再说。
张夫子就算再有魅力,又怎么比得过相处十数年,她看着长大的公主呢?
这话,她没说,因为知道公主也只是气恨的嘴毒刻薄而已。
……
车马进出清竹苑,都是遮着帘子,因此博游北之子并不知林渊真实住处。
只知他是南方寒江郡望族之子入京。
身份之类,很容易搞定,清竹苑的管家就能办了,博府父子总不能在交往之前,还派人前去查探某某氏族有没有此人,何况林渊自报的是万里之外的镇南府辖境寒江张氏。
林渊高价买下的檀木佛串,给博氏夫子解了大围后,博府随即上下热闹,准备纳采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