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制的短刀刺开树皮,浓稠的清液被小心盛放在巴掌大小的木罐子里。
有些刺痛,但感觉其实还好,更让萧述难受的是从自己身上流出去的汁液,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跟着流失掉。
面前的场景又变得模糊起来,耳边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怪异的祭词,具体什么意思没听懂,不过看那老头又鞠躬又下跪的,估计是在表达谢意。
一天,两天,一个月,一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年,也许是百年,萧述又经历了数次噶树皮的经历,操刀依旧是那个老头子,真不知道怎么能活这么久,他都不会死的吗?
每当他清醒的时候,就被噶了,然后陷入昏昏沉沉,清醒了,又噶了……这个老头儿卡着一个恰恰当当的点儿,每当他恢复一点的时候,总能准确察觉到,然后噶他树皮放树汁。
事情的转折是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
年纪还小的他不懂得高台上这棵大树代表了什么,但是平常里族人都会很尊敬这棵大树,而且大祭司就是靠着神树的树汁才活到现在。
大祭司称其为神液。
每当有族人生病,亦或者即将寿终的时候,大祭司会赏赐一小杯神液,喝下神液的族人第二天就会活蹦乱跳的。
小孩儿的母亲也生病了。
可是大祭司并没有赏赐下神液,神液需要为族落做出杰出贡献才能够获得。
小孩儿太小了,好好活下去已是不易,就算是做贡献也轮不到他。
跪也跪了,求也求了,大祭司并没有因为他的可怜而打破族落的规则。
所以小孩儿盯上了神树的本体。
等族地陷入一片寂静的时候,小孩儿抱着足有他一个脑袋大的砍刀悄悄溜上了高台。
幼小的身躯不过五六岁大小,抱着刀走路都有些费劲,但步伐很坚定,因为母亲的病已经拖不起了,气息微弱,每呼吸一次,小孩儿都会担心下一秒母亲会离他而去。
清冷的月光撒在地上,树叶沙沙作响,萧述的意识终于又清晰了起来。
这次运气很好,没有碰上变态的老头子,萧述这才有机会把周围探查了个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