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桂香:“……说的也是。军婚受保护,保护的是军人,并不是他的配偶。郑老三这些天在家里吃苦受累,也是他活该了。”
“绝对活该!而且他能吃几天苦啊,过完年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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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赟想了想,又笑道:“颜主任,我有一个小小的想法,昨天晚上开会的时候就想说来着,后来天有点晚了,没来得及。我现在跟您说说,反正咱俩还有时间。”
“你说。”
“您看哈,据我了解,有的大队有代销点,咱们大队没有。有的大队有卫生室,咱们大队也没有。我们大队为什么不能有?没有我们就去跟上级要啊。我们每年交公粮,支援国家建设,国家理应支援咱们农村发展啊。
开个代销点有什么难的?咱们出个会算账的人、出间房子就可以。公社这边定期送货过去嘛。
还有卫生室,咱们大队没有懂医术的人,那我们就培养一个嘛。上次我去参加民兵集训的时候,在部队的阅览室里看到了一份报纸,上面有篇文章,叫《从“赤脚医生”的成长看医学教育革命的方向》,您看了吧?”
“看了。”
“那咱们公社现在有行动吗?主席都说‘赤脚医生就是好’,要在农村大力普及赤脚医生制度,咱们公社有行动了吗?”
颜桂香摇头,“暂时还没有。”
谢赟说道:“所以,咱们能不能提一提,赶紧开展赤脚医生培训?给咱们大队培训一个赤脚医生,在大队里开个卫生室,专门为本大队社员服务。”
顿了一下,谢赟小声说道:“我今天去县城,听见县里的人说,知青办正在动员城里的初中生和高中生下乡插队,咱们大队会不会也有人来?他们要是来了,再开展赤脚医生培训的话,还轮得到咱们大队的社员吗?城里孩子普遍比咱们有文化,会不会参加培训的就是他们了?”
颜桂香表情凝重,对于知青下乡这事,她知道的比谢赟要多,上回老张已经来公社开过一次会了。
“你说的有道理。要培训就赶紧培训,不要再拖了。这种好事肯定要先紧着咱们自己人。”
“对啊,城里人的出路比咱们多,这种小机会,就不要和咱们争了吧。”
颜桂香点点头,对谢赟的说法表示赞同。
长期以来,他们思维固化了。什么事都等着上级安排,一切行动听指挥,他们已经丧失了部分主动性。
现在看来,主动出击十分重要!而且,他们一直都在讲奉献精神,想的都是牺牲个人利益,维护集体利益和国家利益,但是,或许,他们也可以多为自己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