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颜熟睡后，琴声止，微风和。

上官迟在古琴后静坐良久，终是起身，再一次坐回林颜身边的躺椅上。

他微不可查的叹口气，拿出了之前褚如燕给他的那本“通史”，找到碧落尊者的那一部分，看了起来。

“碧落”是天的别称，敢以“碧落”为尊号，或者，能以“碧落”为尊号的人，她的命格，便含着“天”，有着天道的允许，那么……

是这样吗？

天剑宗弃徒、迅速崛起、屠灭赤夭灵族、封印四大凶兽……

上官迟快速浏览着书中“碧落尊者”的生平，目光在“屠灭赤夭灵族”处一滞，握着书页的手突然微微用力，指间发白，心中泛起涟漪。

赤夭灵族……六欲印……

兀的，上官迟笑了，笑容不带一丝温度，眼神带着彻骨的寒意，凝视着书中“同族相残，风评因此有损”两句，一瞬间茅塞顿开，什么都明白了。

真是一场精彩的博弈……

连他也是其中一环……

对吗？

天道……

上官迟抬头看着天上，九霄之上，太阳耀眼，天道的眼睛注视着世间的一切……

如果是被送到了无极秘境，若是自己，大乘期时或者成仙后，也不会在意她是否在无极秘境里，那么……

碧落宫……原来如此……

她不是祭品，却生下了最好的宿体……玩弄着所有人的命运吗？

伪天道……

赤夭……

一切都说的通了，而赤夭灵族的存在，从最初，就是为此准备的——神器六欲印的贡品……

上官迟猛地合上书，眼里的金色光芒一闪而过，随后快速闭眼。

片刻后，两行血泪从上官迟的眼角缓缓流出。

血液，是金红色的……

上官迟抬手捂住眼睛，淡绿色的道韵流转。

他默默无言地治疗着反噬的伤，神情不辨喜怒。

他看到了，又或者，是曾经的他看到了……

半晌，上官迟放下手，重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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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幽邃，却有些空洞。

眼前的世界微微有些模糊，上官迟知道，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全康复，也趁着这段时间，他应该好好地捋顺一下前因后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