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有什么公务要处理。
今早姜媚耷拉着脑袋一点儿精神都没有,他担心昨晚罚得太重,今日特意早早从府衙回来陪她。
他不喜欢吃甜腻腻的东西,但那日在豆腐铺外面看见她因为一包糖炒栗子感动得都哭了,他便让白亦去买来想哄她高兴,谁知她嘴上说着和周鸿远缘分已尽,实则还是心软不舍。
不过是当众下跪,她就要出手阻拦,若周鸿远出了什么事,她岂不是还要难过落泪?
裴景川越想越生气。
他真是对她太好了,她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魏嬷嬷端着茶进屋时,就看到裴景川恶狠狠地盯着手里的书,恨不得把那书千刀万剐似的。
“公子已为姑娘出了头,怎地还如此生气?”
魏嬷嬷一边给裴景川倒茶,一边暗中观察裴景川的表情。
裴景川没有迁怒魏嬷嬷,面色缓和了些,喝了口茶才问:“她现在在做什么?”
裴景川没有点名道姓,魏嬷嬷知道他问的是姜媚,温声道:“姑娘就在门外站着呢,外面怪冷的,姑娘身子弱,怕是不能久站。”
裴景川冷哼:“有什么不能的,我看之前就是对她太好了!”
这屋里也没生炭,他不也一样冷着的?
裴景川的语气颇有两分咬牙切齿,非但不心疼,反倒像是希望姜媚多受些罪。
魏嬷嬷心念微动,试探道:“姑娘出身不高,与人有些旧怨,故意设套的确有些小家子气,但好在没有惹出什么大祸,公子没必要如此动怒。”
魏嬷嬷看似在替姜媚说话,实则暗示裴景川此女小肚鸡肠,上不得台面。
然而裴景川此刻却巴不得姜媚再小心眼儿一些。
周家都卖了她两次了,她竟还能对周鸿远留情,她到底是有多喜欢这个窝囊废?
裴景川没应声,面若寒霜,魏嬷嬷抓住机会离间。
“五两银子对公子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却可以让普通人家生活一年,老身看今日那男子谈吐有礼,像是读书人,春闱在即,正是需要盘缠的时候,姑娘故意设套让他们买了那么贵的布料,若退不了说不定会影响那男子的前程。”
裴景川虽家世优渥,却也是靠自己的努力考取功名的,对读书人会惜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