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做完笔录后,胡丽丽和刘宣礼貌地起身,将两名警察送至病房外。胡丽丽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满是恳切与焦急,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向前倾着,语速稍快地说道:“请你们一定要尽快抓住这个神经病,不然我们心里总是不踏实,这一整天都像在惊涛骇浪里飘摇,没个安宁。”警察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沉稳有力,掷地有声地回应:“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破案,毕竟,欧阳作为全国满分高考状元可是我们这座城市的骄傲,对于这个案子,社会关注度极高,上面的领导也十分重视。若你们想到什么重要线索,务必及时与我们联系。”胡丽丽和刘宣满含感激地连连点头,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追随着警察离去的背影,直至他们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
等警察离开后,胡丽丽刚想转身回病房,却敏锐地察觉到刘宣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那眼神里像是藏着一团迷雾,复杂得让人难以捉摸。胡丽丽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微微歪着头,轻声问道:“怎么了?不打算进去了吗?”刘宣微微咬了咬嘴唇,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心里反复权衡着什么,随后缓缓说道:“丽姐,能聊聊吗?”
胡丽丽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坦然,点了点头,然后两人默契地走到病房走廊尽头的窗户边。胡丽丽双手自然地抱在胸前,眼神平静地看着刘宣,率先打破沉默:“你说吧。”
刘宣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眼神有些空洞游离,似乎思绪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正努力思索着该如何措辞。过了一会儿,她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过头来,目光坚定地直视着胡丽丽的眼睛,问道:“你和欧阳是什么关系?”
胡丽丽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刘宣的问话如此直接,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轻轻笑了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豁达,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可以告诉你,欧阳上午之所以在车上那样说,就是为了激怒你,让你下车,他其实心里很在乎你,不想把你置于危险境地。在欧阳刚入狱的时候,你爸去找过欧阳。具体他们俩聊了些什么,欧阳没和我说起过,但我想,大概就是你爸让欧阳别再纠缠你,毕竟那时你正处在备战高考的关键时期,不管是你爸还是欧阳,都不想你因这事分心,影响高考。这点大家都能理解,作为父母,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找一个进过监狱的劳改犯做男朋友。”刘宣静静地听着,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若有所思,轻声说道:“这一点,我猜到了,我想的也是,我爸找过欧阳。他找欧阳的原因不单是怕影响我学习,更是怕影响他自己的仕途。”刘宣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又接着说:“但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关于我爸那边,我有办法应对。我是想知道,你与欧阳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因为我看你们俩似乎关系不太一般。”
胡丽丽下意识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动作略显局促,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说道:“关于我们俩的关系,欧阳在车上说的全是真的,并没有骗你,我们俩确实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关系,并且他常住在我那儿。”说完,胡丽丽脸颊微微泛红,像是被夕阳余晖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手指不自觉地不停拨弄着鬓角的那缕头发。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胡丽丽率先打破僵局,清了清嗓子说道:“不过,欧阳不是那种花心男人,他应该是在决定和你断绝关系后,才来找的我。”刘宣听了,脸上满是无奈与伤心,眼神中透着一丝失落与不甘,胡丽丽继续说道:“但我知道欧阳心里很在乎你,从你眼神中,我也能看出你对他有爱意,可我不会放弃欧阳,从今天发生的事就能说明欧阳心中有我,所以,不管最后欧阳做何选择,我都深深爱着他,哪怕最后欧阳选了你,在我心里,也永远有他的位置。”说完,胡丽丽微微叹了口气,转身朝病房方向走去,脚步略显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纠结的心上。
刘宣独自静静地站在那儿,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脑海中像放电影般不断浮现与欧阳经历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此刻却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双刃剑,每一次闪现都刺得她的心隐隐作痛。她紧紧咬着嘴唇,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纠结,对自己在这欧阳与胡丽丽以及自己三人的感情漩涡中何去何从,陷入了深深的挣扎。她深知欧阳是有责任、有担当且优秀的男人,自己内心对他的感情如同扎根的大树,难以拔除,甚至不敢想象,放弃这样一个优秀男人后,未来在异性选择上还能遇到何人。然而,她又怎能接受与别人分享爱人呢?这想法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她的心。
经过长时间内心痛苦的挣扎,刘宣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鼓足了勇气,毅然决然地径直朝欧阳的病房走去。刘宣轻轻推开病房门,只见胡丽丽正坐在欧阳病床一侧,手中拿着苹果和水果刀,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正与欧阳有说有笑地聊着天,手中的刀熟练地削着苹果,果皮如一条长长的丝带般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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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宣缓缓走向病床另一侧,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却又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坐下来,目光紧紧锁定欧阳的脸,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不安,随后伸出手,微微颤抖着紧紧握住欧阳的手,那双手像是在寒风中瑟缩的树叶,看着欧阳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上午在车上,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是为了救我,不想让我陷入危险,所以我不怪你。刚刚我和丽姐在病房外,她也告诉我了你们俩的关系,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到底还爱不爱我,如果心中有我,我不介意她的存在。”
欧阳听到刘宣的话,像是突然被一口浓烟呛到一般,身体猛地一震,顿时咳嗽不停。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愕,显然被刘宣这话惊到了。胡丽丽正削苹果的手也猛然一抖,锋利的刀刃差点割到自己的手指,她急忙放下水果刀,脸上瞬间被担忧笼罩,快速起身,双手轻轻放在欧阳的胸部,有节奏地抚摸着,试图缓解他的咳嗽,眼神中满是关切。欧阳缓了缓,转头看了看胡丽丽,又缓缓转头看向刘宣,努力伸出手,手在空中微微颤抖着,摸了摸刘宣的额头,带着几分诧异说道:“你没事儿吧,是不是被今天的事儿吓到了,脑子都糊涂了?”刘宣则一脸严肃,眼神坚定得如同磐石,说道:“欧阳,别闹,我是认真的,因为……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只要有你在,我愿意接受这一切。”说完,刘宣缓缓起身,动作略显迟缓地拿起放在一旁的包,背在肩上,然后朝着病房门口走去。她走到门口,停住脚步,打开门,转身又对欧阳说:“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你认真考虑一下我刚才说的话。”然后走出病房,轻轻将门关上。楼道里传来刘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欧阳和胡丽丽的心尖上,让病房内两人陷入更深的沉思与纠结之中。
欧阳缓缓拿过胡丽丽手中削好的苹果,他的动作像是被放慢了的电影镜头,略显迟缓,像是还沉浸在刚刚刘宣那番惊人话语的强烈冲击之中,无法自拔。他轻轻咬了一口苹果,汁水在口中散开,却仿佛食不知味,随后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困惑地说道:“这丫头是不是疯了,说一些胡话。”
胡丽丽微微弯下腰,拿起病床旁边柜子上的水果刀,又抽了一张纸巾,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刻意的专注,细致地擦拭着水果刀上残留的水渍,她的眼神专注而又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像是平静的湖面下藏着涌动的暗流,说道:“确实,她疯了,但是是爱你爱疯了。你要知道,一个女人会为了爱情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胡丽丽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水果刀在欧阳的眼前轻轻晃动着,那闪烁的寒光在欧阳眼前划过,像是一道冰冷的闪电。欧阳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对胡丽丽说道:“你想干嘛?”胡丽丽见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调侃与醋意,调侃道:“哟,现在胆子怎么这么小了,刚刚不是连炸弹都不怕吗?怎么又会害怕这一个小小的水果刀呢?”欧阳定了定神,看着胡丽丽,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说道:“我怎么看着你像是吃醋的样子呢?”
胡丽丽微微一怔,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一般,随即挑了挑眉毛,眼神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醋意,说道:“当然了,我怎么能不吃醋呢?我心里深爱着的男人,他的心里却还装着另外的一个女人。怎么能让我不吃醋?”
欧阳轻轻放下手中只咬了一口的苹果,双手撑着病床,试图努力地坐起身子。他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嘴巴微张,话还未出口,胡丽丽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迅速伸出手,用食指轻轻地按在了他的嘴唇上,阻止了他。那手指柔软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胡丽丽看着欧阳的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与深情,像是在向他诉说着自己内心的坚定,说道:“你什么都不用解释,你得相信女人的直觉,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她在。不过我并不在意,因为我知道你的心里也有我。这就足够了,她能做到的事情,我同样也能做得到。”说完,胡丽丽转身走到椅子旁,拿起自己的包,背在肩上,然后对着欧阳说道:“我也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欧阳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眼神有些迷茫,像是迷失在茫茫大雾之中,嘴唇微微蠕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欧阳的父母办完了住院手续,和胖子他们有说有笑地走进了病房,那欢声笑语瞬间打破了病房内略显尴尬的气氛。胡丽丽则回头朝着欧阳俏皮地做出了一个鬼脸,那眼神中却又饱含着暧昧,像是在与他悄悄传递着只属于他们的秘密,随后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转身离开了病房。她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欧阳的心弦上,只留下欧阳独自坐在病床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纠结与困惑,仿佛在努力寻找着解开这复杂情感谜题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