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血色绽放在空中,昏暗的天下起一场绵绵不绝的雨。
浇在她身上。
湿腻的血腥味让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红。
世界变得很安静,安静到好像又只剩她一个人。
她昏昏欲睡,记忆开始褪色,心口好痛,那痛意也渐渐消逝。
青棠睁开眼时看见一个男人,他长的好白,好似不见光的苍白,可偏偏那唇却又极其红艳。
像一个吸食阳气的艳鬼。 我的分身天生不朽
青棠不自觉地将自己往床后缩了缩,可那只握着她的手掌却紧紧禁锢住她。
她下意识甩手,想要把那只冰凉的手指甩开。
几乎是她刚有动作时,乔厌便醒过来。
他守了她三天,眼皮子底下,那苍白薄薄的一层皮多了几分青灰,那般俊美艳丽到几乎难以直视的面容便多了几分尘俗之气。
见她醒来,乔厌唇角扬起,眉眼刚升起的几分笑意,在看见她那双陌生警惕的眼睛时,生生僵在原处。
那双色羊脂的手掌还牢牢地握着她纤细的手,乔厌僵硬地扯了扯唇。
人人惧畏的九千岁弯下腰,一只膝跪在龙床上,垂下头,低声哑气:“怎么,就怕我了呢?”
他身上暗红色的衣裳映在青棠眸底,那血一样的颜色,像是刻入骨髓的恐惧,让她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没有多想就伸手狠狠往他胸前一推。
按理说,一个病弱之人是万万推不动一个成年男子。
可偏偏,乔厌就这样怔怔地被她推地往后一倒,眼睛看着她,身体狼狈地摔在床下。
旁边摆放的碗,杯,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小秀子刚推门进来就看见这么一副场景。
心凉一半。
这两位祖宗又在干什么。
小秀子一脚把门关掉,两步上前,弯腰扶起看着失魂落魄,面容还带着几分无措的九千岁。
以前那个运筹帷幄,含笑染血的九千岁好像变成一个稚子。
从那一节冷薄的衣袖中察觉到一丝颤抖。
让这个男人都颤抖害怕的东西,小秀子不觉也升起几分惶惶。
“你们,是谁?”
这时床上突然传来小姑娘有些娇俏的声音。
小秀子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程二姑娘,我是小秀子啊。”
程二姑娘脑门上还裹着一层白布,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那眼神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