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握住她的手,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她们两个一起死在这里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砰!”的一声,湍流的河水溅起一道巨大的水花。
青棠将口中的腥甜生生咽下,脑袋发黑,她手上紧紧抱住燕然,不让河水将她们两个冲散。
她身上疼的很,巨大的碰撞让她有一瞬间要失去意识,她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燕然已经被震的晕了过去,软软的靠在青棠怀里。
青棠没有力气抱着燕然游向岸边,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因为下面有河做了缓冲,没晕过去已经算是幸运,力气她是一点也没有,只能任由着自己在冰凉的河水里飘。
青棠在河里无力的抬手,摸索着自己的腰带,艰难的将腰带解开绕到燕然腰上打了个结。
这河水十分湍急,她们在河里被激荡的起起伏伏,青棠脑袋越来越模糊,血染红河水,她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哥哥,我听闻你又救了两个人,还是两个女人,你不要名声了。”十四岁的俊秀少年气鼓鼓的对着院子里正处理药草的青衣男子道。
青衣男子闻言,看向他,目光无奈。
“扶光,医者眼中无男女。”
扶光踢着地上的小石头,插着腰,有些委屈的瘪着嘴,道:“可是,哥哥你学医,他们就已经说个不停,如今你又救了两个陌生女人,倒时不知道那些人又要传出些什么。”
“再者,他们说你是从河里把人救上来的,那两个人身上到处是伤呢,保不齐不是个好人。”
“我是个大夫,哪有见死不救。”不知道想到什么,他面色怔了一瞬,又恢复原样。
扶光没瞧见,但他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就是一副菩萨心肠,叫他见死不救是不可能的,只能说那两个人运气很好,刚好遇见他哥哥,否则谁敢救,这个世道,顾好自己就很了不得了。
他烦躁的踹着石头,妥协道:“行行行,哥哥就是心软,救就救吧,反正我也不在乎什么名声,要是他们敢说什么不着调的话,我就去撕烂他们的嘴。”
扶桑唇角扬起一抹笑,走过去摸摸他的头,眸光温柔,轻声道:“爹爹教过我们的,立身于世,不负己心,外人所言不足为重。”
“可是,我就是生气,他们往日一有什么毛病就来找你,一边说着谢谢你,其实心里还是瞧不起我们。”
“他们看我们无父无母,认为哥哥一个男子当医者是抛头露面,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