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掀起那层薄薄的眼皮，泛黄的光影尚且倒映在眼中，却暖不化藏在眸中深处连她自己都不知的寒凉。

金衣少年蓦然攥紧手指，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方才那一双眼，心口溅趋滚烫。

“世子，她好漂亮啊。”第一次来青楼的小七本就红的脸愈发红了。

钱金金回神，眼里含着几分笑，仔细瞧着似乎有几分得意。

他哼了一声回道：“废话。”

乐声渐趋平缓，青棠跟随着乐声慢慢放缓自己的舞步，待乐声彻底停止后，她也停了下来，对台下众人弯了弯腰。

空气默了片刻，震耳欲聋的掌声噼里啪啦的响起，连带着还有齐齐的呼喊声如排山倒海般涌来。

一致叫着一个名字。

“海棠，海棠，海棠。”

梁妈妈面容呆滞，一时间难以相信，这是海棠？她居然跳的这般好。

秋月也有些微愣，她下意识将目光落在高台上耀眼夺目的女子，却没想她恰好转头望过来。

秋月心里一紧，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的蜷缩，视线里红衣女子眉眼笑意层层绽开，浮跃的光影跳动在她雪白的面容上，总是透着几分不真实。

这场花魁竞选，毫无疑问，青棠夺得首魁，一举成名。

她特意去和梁妈妈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卖艺不卖身。

青棠名声大噪，连带着春华楼都升了价，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里也有了名，这也是每个青楼为何要选花魁的原因。

她如今看青棠，那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花魁不用卖身其实也习以为常，除非遇到那种有权有势还有钱的人。

独一无二总是要显得贵重些，青棠如今就是她的摇钱树，梁妈妈自然一口答应。

若是不答应，她又跟她闹死闹活的那可就麻烦了，而且如今的海棠瞧着十分安分乖巧，自古以来，花魁卖艺不卖身的也多不胜数。

这般算来，她倒是不亏，毕竟她也了解男人，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青棠自升了花魁后，小日子过的倒是不错，寻常客人不需要她陪，不寻常的客人要脸面一般也不敢做出点什么，更别说那位钱老爷的爱子钱金金直接包了她，所以她现在其实只要陪一个人。

钱金金大多时候很忙，只有少数的空闲时间过来，这也导致青棠有很多时间可以自己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