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眉头松了松:“鸭子暂时没染病,但也说不准,这病邪乎的很,看着好好的,可能一夜之间就全病倒了。”
老汉所说的邪乎,换成专业的词语就是潜伏期,除非是专业的生化检测,光凭肉眼在潜伏期很难判断到底有没有染病。
如此,鸭子也不能买了。
林氏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本来想买鸡的时候混水摸鱼掺上昭昭商城里的鸡鸭。
现在鸡都病倒了,想偷偷作弊都没有机会。
“那我再问问别家吧。”
就是不知道附近哪里还有禽舍。
林氏正要离开,老汉却喊住她。
“虽然不知道你要这么多鸡鸭要做什么,但以老汉养了几十年鸡鸭的经验来看,最好等到明年再养。”
“如此严重吗?”
老汉表情严肃:“这病十几年前有过一次,远的我不知道,附近几个县所有的禽舍全染上了病,我们私下都管这病叫见风倒,风往哪吹,哪的鸡鸭就得病倒。”
“那两年没病的鸡鸭跟金子一样贵,一个鸡蛋都要几十文,更别说活鸡活鸭。”
想起当年的惨况,老汉连连叹息。
林氏离开禽舍后,反复想着老汉的话,心里像压着大石,呼吸都沉闷起来。
旱灾、蝗灾、禽病接连来袭,就好像约定好了一样,不给农民留一丝喘息的机会。
本来以为找到了蝗灾的应对之法,而现实却是另一轮危机。
安安稳稳活下去真难。
林氏沉默着去往县城。
另一边。
四郎挑着竹篓,绕过喧闹的人群,眼尖的找到一处空地,飞快把竹篓放下占上位置。
崔成良跟在后面,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都不知道林氏什么时候下了车,说好进城卖陶器,怎么半路人却没影了。
四郎熟练的把陶盆和陶碗摆在地上,刚摆了两排,摊前就围上来四五个人。
“可算等到你们出摊了,上次买回去,邻居都向我打听哪里买的碗这么便宜,我说在城门口,结果连着两天都不出摊,他们还以为我占了便宜吃独食呢。”
“可不怪人家小哥,上次我问了,明确告诉三天后再来。” 旁边的妇人为自己的明智沾沾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