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灵树后的阿钰缩了缩脑袋,等小九一行人走远后才露出脑袋,朝小九消失的方向望去。
他既难过,又憎恶的情绪使他矛盾。
他极力掩下失落与难过,像是个被抛弃了的小孩,缩紧了身体,背靠着树,一个人承受被抛弃的痛苦。
阿钰抱紧了自己的手臂,将脑袋垂下,无意识地喃喃:“阿娘……”
……
初阮绪从修炼中惊醒,她感受到了粘腻。
“帮帮我,求求你。”侍从张宰挪动着残废了的身体来到初阮绪的身边,湿答答的血液糊了初阮绪一身。
张宰声音虚弱:“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要离开这里……!”
初阮绪收敛血脉之力所带来的危险气息,然后站起,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男人。
“呵——”
初阮绪将长剑横于男人脖颈之上,“你不是很狂妄吗?”
男人没有了先前的气焰,他血肉模糊,浑身脏污,“我要离开这里!只要让我离开这里,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不是要先天源气吗?我给你!!”
初阮绪强压下不安的念头,手中的剑却往下压了一分,在男人脖颈上,很快就出现了一条血痕。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本不该这么弱的。
当时,甚至是她,都无法伤害到这个男人。
为什么眼下,这个男人会变成这样?
张宰神情癫狂,“那个女孩夺走了我的力量,只要跟着那个女孩,就能离开虚无神殿……只有她!”
“殷颉!我好恨!!我恨不得将他抽筋拔骨!!!”
张宰像是找到了唯一的希望,伸手抓住了初阮绪的小腿,“那个男人,那个折磨我的男人,他不会让我跟着那个女孩!!你要帮我!!!你得帮我!!!!”
初阮绪眉头一压,手中的剑就这样割断了男人的头颅。
血液溅到了她橙白的衣袍上。
做完这些,初阮绪仍旧是神情漠视,她抬眸望向石台的方向,声音冷漠:“你也不该将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能够将男人折磨成这样的人,她又有什么能力去抵抗?
这个男人,简直愚蠢至极。
至于先天源气。
她根本就无法触碰先天源气。
在石台下,她就感受到了先天源气的流动,那是一股她根本就无法接触的力量!
所以……那个女孩怎么可以触碰?
初阮绪召唤出了九相式神,这个威猛黢黑的男子。
“你当时,为什么不杀了那个人?”
九相式神没有表情,他低垂着视线看着初阮绪,声音没有起伏:“吾不会伤害主上。”
初阮绪低笑,“你是我的式神。”
“我是虚神血脉的式神。”
初阮绪一愣,随后神情变化,“她……是初家人?并且觉醒了虚神血脉??”
九相式神没有理会初阮绪的疑惑,他再次化作流光隐没于初阮绪体内。
初阮绪站在原地,思绪混乱。
能够得到九相式神认可的,只有……初若夏!
骨龄……血脉之力……全部与初若夏吻合!
那个人是伪装了的初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