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结束的五天后,一切开始恢复正轨,只是禁止了外人入内,蝶城依然是大陆文明的美丽而绚烂之都,似乎一切都没发生什么变化。
白缘走在那条熟悉的大街上,看着来往的人群,这几天他莫名的烦闷,他打算再买点酒。
“这家酒摊的老板呢?”白缘来到他熟悉的酒摊,这几乎是他十多天来的固定地点。他问向旁边的第一日见到的,那个卖水果的姑娘。
“走了!可能是觉得生意不好,生意不好做,不卖了!”那边姑娘面色有些消沉,看着熟悉的酒摊,对着白缘摇了摇头。
“抱歉!”白缘哪里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呢?
在这座全民皆兵的城市里,某些人以某种形式永远的留在了那片山谷外。
也许哪一天,水果姑娘也会以同样的方式离开吧!
“唉!难得有一个安静之所!有时候真希望时间是静止的!”
白缘望着天空,它还是一如既往的蔚蓝,那些白色的云在上面,似乎没有什么忧愁,竟然突如其来的有些羡慕。
白缘这一天难得的没有喝酒,他讨厌这种清醒而痛苦的感觉,但他觉得此行应该如此。
这次他走的官道,来到了蝴蝶谷,这里战争的痕迹还未消去,空气中依然弥散着浓郁的血腥味,让人感到反胃而不适,但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会在意这些,因为这些血腥气中有可能是他们最亲的人,留在世间最后的气味了!
悼念会场,在山谷的左侧一片开满了幽冥蝴蝶兰的空地,这里开满了鲜花,淡淡的香味与与血腥味混合成一种奇特的味道。
花海很大,足够几万人在那里观赏这片花海,也很小,似乎放不下这4000多英雄的坟墓。
悼念的过程有序而简单,每一座墓碑前,都有他们的名字,几万名家属有序的排队等待着,每念到一个名字就有一批人进入,献花确定位置。
由于人数太多,这些人的家属甚至连简单哀悼的时间都没有。
蝶恋站在那儿陪同家属鞠躬献花,这位漂亮的城主没有了往日的风华,她的双眼通红,向来到这里的每一位家属,表达着自己深刻的歉意。
白缘能感知到那名酒摊女孩的墓碑,来悼念的是他的姐姐。
白缘想去说一些道别的话,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一个刚刚失去亲妹妹的姐姐,但他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
他甚至没有勇气去做出一些安慰,因为在人极度悲伤之时,那些看似有用的安慰,反而更会引起他人的不适。
等所有人都走,白缘白猿走到一片石壁前,这里的作用是写一些想念亲人的话,可是真正经历痛苦的人们,没有人会有心情写这种东西,这是留给以后的人们的。
白缘提笔,在那墙壁上缓缓地写着
“ 感念英魂诗
天地英魂气长存,千古华章亦惘然。
宁愿英雄老迟暮,不愿白发送新人。
人生世间短过客,生死线前英烈军。
华灯初上年华早,阑珊灯下有亲人。
古来沙场多离别,不为今生为后人!
今生喜乐少有尝,来世投胎富贵家。
————无名过客聂渊拙作。”
“谢谢!”等到白缘写完,蝶云才是轻轻出声,他是来找白缘的,城主要问清楚那晚的经过。
“没事!”白缘一共经历过三次战争,虽然每次感觉它都不同,所经历的方式也不同,但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份厌恶感和憎恶感,让人恶心。
“城主想见你,聂大叔!”蝶云还缠着绷带,但由于人手有限,他也只能负伤前来帮忙进行后续工作。
“麻烦你来通知我了!”白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叫他大叔,也许是他经常戴着面具不爱说话浑身还都是烟酒气的原因吧。
白缘很多次都想解释,其实自己才18岁,在这个平均年龄几百岁的大陆上,自己也只不过是个小孩。
大叔就大叔吧,年龄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无所谓。
豪华绚烂的城主大殿内,此时萧条无比,这位城主大人,给大家放了七天的假期,整个城市不对外开放。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白缘身份特殊,他早就被赶了出去。
“我在花海处看到你了,谢谢你的诗,小家伙!”蝶恋疲惫的躺在那张椅子上,神情有些萎靡,显然这几天这位城主大人都身心俱疲。
“应该的!”白缘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晚几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