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丹气愤难平,没有搭理石不当的问话,把头转去一边,不去看石不当。
石不当见公子丹正在气头,并未想着说些消气之言,而是不管不顾,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石不当把脸色一正,对着公子丹的背影说道,公子回想一下,四公子若是各个继位母国大王,君临天下,那这四国如今会是何等状况。
恕石不当直言,太子奇资质平平,唯有一点,深受大王喜欢,那便是温良恭顺。换做自守保国之时,大王遴选太子奇为储君,倒也尚可。
公子丹插话讥讽道,照老师之意,温良恭顺之人都做不得大王。唯有处心积虑,心怀取而代之之心才能成事。
石不当坚定地说道,公子言之也是有理,只是此一时,彼一时,燕国大位实属不该由太子奇继位。太子奇温良恭顺也还罢了,可自其亲率燕国骑兵,前去与赵魏韩楚四国联军攻秦,被秦军击溃之后,太子奇便被吓破肝胆,身怀怯战畏战之心,一味屈服于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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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此以往,燕国何以在诸侯之中立足。公子若是以燕国之利为上,意图将燕国称霸,无缘王冠,岂可为之。
公子丹不想就此辩论,追问道,你赶快吩咐下去,不得有伤害王兄之举,违者定斩不赦。
石不当只是轻咬一下嘴角,轻声说道,箭已射出,无可挽回。
公子丹气愤地吼道,石不当,你如此擅作主张,王兄一旦身有意外,父王定然怀疑是我指使。
石不当说道,公子多虑了,公子已自请来秦国为质,太子身陷意外,与公子何干。大王即便是有疑,也不会想到公子。大王即便是心疑石不当,怕是也不好定论,毕竟石不当也身在秦国。
公子丹见石不当已经在离开燕国之时,便已有谋断,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只怕这已是预谋已久。
公子丹知道石不当决意之事,任谁都难以说动,想到王兄要被加害,也是心有余悸,祸起萧墙,手足相残,竟会在自己身上上演。
石不当似乎并未想说服公子丹,接受自己擅自行动的行为,接着说道,公子既已到秦国为质,可有想过万一秦王扣留不放,公子可有脱身之法。
公子丹轻蔑一笑,说道,石不当,若说是在赵国为质,赵王有心扣留不放,丹还能理解。若说秦王嬴政有心扣留丹,丹实是不能相信。老师你也是知晓,嬴政与丹曾同在赵国为质,嬴政与丹还曾义结金兰,结拜为异姓兄弟。
如今丹来在秦国为质,只是情势所迫之举,一旦燕国局势好转,丹自是要回转燕国。再者说,嬴政为何要扣留丹。
石不当说道,如今燕国有太子奇,便是燕国储君,明日若是太子奇身发不测,燕国公子谁可继承储君之位,那公子便是大王不二人选。
那时公子若还在秦国为质,不妨设想一下,嬴政为何要放明日燕国之君回国。那时,嬴政扣留公子,可让燕国一时之间,难以找寻适当人选充当储君,燕国便会自乱,秦国便会少一对手。
公子丹经石不当这么一说,也是心凉了半截,石不当话语呛人,可句句属实。
公子丹问道,老师既已想到患处,可有对症之法。
石不当也是释然一笑,对着公子丹说道,公子只管安心在秦国与嬴政周旋,老师自有安排。
公子丹还是不放心,讨好着说道,老师还是讲说一二,也好让学生放心。
石不当有些得意地说道,老师在公子前来秦国之时,便已吩咐下去,在燕国乃至其他四国之内,遍寻与公子容貌身姿相似之人。
公子丹说道,老师这是要瞒天过海,偷梁换柱。石不当说道,情势紧急,也顾不得与公子相商这许多。再者说来,这些个不为人道之事,乃是老师一人为之,他日若是我王怪罪,由老师一人承担,绝不与公子有半点相干。
尽管群臣都纷纷上奏,恳请嬴政早日登基亲政,可嬴政,显得并不着急。如果是前几年,嬴政可能会对群臣建言登基亲政而欣喜,因为那时自己更需要一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