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守着的正是卫卿池的亲兵,见她来了也不通报,直接侧过身,微微颔首便让赵无虞进去了。
卫卿池的营帐不大,收拾的格外整洁,几案上的公文厚厚一摞,烛台上全是烛泪。
卫卿池手中执笔,正埋头写些什么,磨墨的小厮见到赵无虞,悄无声息的放下手中的墨锭,略施一礼,退了出去。
赵无虞伸手接过墨锭,继续仔细的磨着墨。
卫卿池眼睛都不抬,口中道:“你来了?”
“嗯。”
卫卿池一边批文书,一边道:“怎么今天有时间过来看我?不是忙着照顾那个小姑娘?”
赵无虞手中一顿,心中暗自揣度如何回答,卫卿池这句话是在怪她还是埋怨还是心有不满?
“怎么,你现在同我说话也和他们一样了吗?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用刻意去说一些我喜欢的话。”
像是看透了她的小动作,卫卿池又开口道。
赵无虞微微一笑,她怎么忘记了,卫卿池是最了解他的那个人,在他面前,她就是一个透明的人。
何苦还要在他面前如此思虑?
“我没有,我只是心里难受。”赵无虞道。
卫卿池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着她,静静等她下句话。
赵无虞看他一眼,放下手中的墨锭,道:“我去了病区,看到了很多病人,还有许多女子,应当是在家中弹琴绣花的女子,现在却是一个个面目全非,这场战争意义何在?非打不可吗?”
卫卿池的眼中升起一道精光,他将赵无虞来回审视一番,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她,赵无虞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也跟着将自己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异常,她疑惑地看着卫卿池。
卫卿池轻轻一笑,道:“心软了?”
赵无虞不说话,卫卿池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道:“我真的是要在看看,你还是不是我认识的赵无虞。”
卫卿池指指案上的文书,道:“你可以自己去看一下,这些公文上都写着些什么,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我的悉心栽培可不是让你变成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两国交好或是交战,岂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这里面掺杂着多少利益、多少谋略,难道你不知道?”
赵无虞心中一惊,立即道:“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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