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八,许府为故去的许老爷做法事。这里已经是连续十一年了,每年在许老爷去世的这天,连做十八天的水陆法事。
今年也不例外,请了上善观一众道人在许府做法事,今年由连时道长带了弟子下山,五十余人法事期间全部在许府吃住,许家派了许延来安排各项事宜。
与往年一样,在荣禧堂外的花园里建了法坛,供奉的花、香、果、水等,都用了最上等,且都有人随时看着,有丁点儿破损立即换新的。坛上的用品,香炉、烛台、花瓶、香筒等,都是用了纯金打造。
许家从上到下,全部素服素斋,为许老爷祈福,祈求他往生极乐,庇佑子孙。
许老夫人想起亡夫,心里难过极了,两人少年夫妻,相互扶持,岂料许老爷壮年而亡,留下她和孩子,想起抚育孩子的心酸,许老夫人禁不住眼泪涟涟。只在开坛时去看了看,就回了荣禧堂。
许延每日亲自去厨房看准备的饭食,不忙的时候还陪连时道长用餐。
上善观众弟子也感念许家的心意,更为用心念经。
岑氏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她正拿着针线,在做小孩儿的肚兜,脸上浮现出孕中姿态。
宋宋陪伴在母亲身边,道:“母亲腹中有我之时,也是这般笑着给我缝衣服吧?母亲笑起来真好看。”
岑氏抬眼看看女儿,温声道:“那是自然了,那时候呀,我就想了很多遍你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宋宋笑道:“母亲,那我生下来是什么样子?”
岑氏笑盈盈的道:“你呀,生下来的时候红彤彤的,皱巴巴的,像个小猴子!”
宋宋一愣,撒娇道:“母亲你骗我,我怎么会是猴子,哎呀,我不管我才不会那么丑,你快说我才不丑。”
岑氏瞧着她,眼底的笑意弥漫开来。
她忽然想起,丈夫同自己说的那件事。只怕法事做完之后,许念还会再提。
母亲眼中的丝丝担忧没有埋过宋宋的眼睛,她抱着母亲的胳膊,道:“母亲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有什么烦心事?”
岑氏勉强的笑笑,道:“没有,有宋宋在身边,怎么会有烦心事?”
许宋宋正欲说话,却见豆蔻带着一个小厮过来,小厮在门口站着,给岑氏和宋宋问了安,道:“上善观的渝尔道长带了一个人,说是来拜会小姐,是否让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