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善哉！”忘竹语带悲伤的说道。

黑暗散尽。

忘竹的瞳孔急剧收缩，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

小文还站着，身上的灰色僧袍已败如柳絮，身上满是被灵气所伤的细小伤口，还有前几日被周败柳刺伤的伤口也再次崩裂开来，整个人看来如一个血人。

每一道细小的伤口处都散发着淡淡的黑色死气，这死气正在侵蚀着小文的身体。

他手中的雁翎刀本就是一把断刀，在刚才的黑色大手印下又崩裂了几寸，此刻这把雁翎断刀的刀身只有一尺多长。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刀，脸上露出悲伤，悲伤的是戒空将刀交给他，他却让刀再次崩裂。

刀入鞘，双手无力地下垂着。

人如松，笔直且倔强地站着。

“你不怕死？”戒忘问道。

他话虽是这样问，但语气中更多的还是惊讶，小文的灵气境界其实比周败柳还要低一个小阶，在执徐二阶。这也是周败柳败在小文手中后，内心深处无法接受的原因所在。

按理说，小文在刚才的黑色大手印下就应该变成一滩烂泥，而不应该仅仅是受了一些皮外伤。

还能稳稳地站在原地。

小文说道：“怕，怕的要命。”

忘竹说道：“怕，为何不求饶？”

小文说道：“求饶？我求饶你会不杀小僧吗？”

忘竹说道：“你可以先跪下来求我，看我会不会不杀你。”

小文的神情变的平静，无悲无喜，无风无波犹如一座孤寂的山峰。

“你断然不会让小僧活着走下茗云山。”

忘竹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没错。我本不该和你动手，因为在十六年前我输给了刀鞘的主人。十六年后，我的徒弟，呵呵……不对，是我的亲生儿子，竟然也输给了刀鞘的主人。

我本没有任何脸面再对你出手。”

小文接话道：“但，大师刚刚已对小僧出手，并且大师出手之后定然不会让小僧再继续活下去。”

忘竹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很轻蔑，很狂傲，突然，他收起笑容，脸上出现狰狞与扭曲，眼中更是出现恶毒，“你很聪明，聪明的人一般都不会长命。更何况你现在即便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是我杀了你。”

确实，小文和忘竹的周围根本就没有人，别说人甚至连一个活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