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能杀人,一篇檄文想要写得好,需得文风雄壮、情感浓郁,不仅己方看得激情热血、义愤填膺,就连敌方看完也会冷汗淋漓,脱口而出:骂得好!
对于擅写策论的秦编修来说,写一篇夸张加对比强烈的檄文不是一件难事,再则新帝本来就有前科,自登位也没啥建树,是该骂。
但问题不在于檄文内容如何,而是秦编修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
秦编修本来因揭露顾党沦为朝中边缘人物,之所以还能站在朝堂,纯粹是因为新帝登基伊始,要处理的事太多,还没来及找他这个小虾米的麻烦。
若是再写一篇声讨新帝的檄文,怕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写是可以写,但容我先把家里人安顿一下。”毕竟得罪皇帝必然是要诛九族的,他得提前给父母双亲安排好后路,至于其他族人遭殃,嘶~只能说是因果报应吧。
张敏纳闷道:“这玩意儿要署名的吗?”天下会写文章的多了,新帝怎么知道檄文是谁写的?
檄文本就有差不多的格式,大抵有三部分内容,先是表明立场,指出谁是敌人,中间就是宣扬己方的真善美,揭露敌方的假恶丑,最后则是劝谕大众,布告海内,咸使闻知。
貌似没有署名啊,就算非得在檄文写下名字,那也得写康王的大名,毕竟他才是主帅。
秦编修道:“事关重大需得小心行事,另外小姐已介入因果,也得提前做好准备。”
原来大家的危机意识都这么强烈啊,果然是同道之人,张敏应下,“多谢提醒。 ”
张良才见檄文一事有了着落,便打算赶去登州,临行前他把鸽笼交给张敏,逗了一下鸽子感觉还有气,便道:“它们的窝在大同,若是有紧急情报就用它传信吧,只要不遇到老鹰,还算靠谱。”
他这么一说,张敏便觉得心里没底,大同临近草原,那边天上飞的不是鹰,就是雕,小小鸽子哪里是对手,这样传信真得靠谱吗?
张良才拍拍手,“我这就出发,时间已经拖够久了,十七肯定等得很着急。”
张敏将他送走后,叫来福伯去了一趟棺材一条街,原本阴暗的小巷子,因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而显得格外静谧美好,就连纸扎的花圈看着也鲜艳漂亮,好想摆在家中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