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跷着二郎腿,慢悠悠嗑着瓜子道:“他可是在朝多年呢,其党羽遍布朝野内外,现在说他是落水狗还为时尚早。”
“这都进诏狱了,还能翻身重获圣眷?”张敏可不相信遭了皇帝厌弃的人,还能东山再起。
“父皇手里可能不行,但如果太子登位,再重新起复当个首辅大臣也不是不可能的。”
张敏摸了摸下巴,“如果太子登不了位呢,不如我们想个法子让他入局……”
“别乱来啊,”大皇子警告她,“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一动不如一静,还是耐着性子看戏吧。”
京城现在的水越发浑了,倒不如在一旁观虎斗,看看这会儿顾警言不在,到底有多少顾党跳出来。
事实上这种人还不少,次日为顾警言喊冤的奏本像雪片似地飞到永安帝的案头,但全被他留中不发,结果这些人还不死心,竟又来了一次伏阙谏诤。
伏阙谏诤也就比死谏好一点,但跪久了对膝盖很不友好,好在顾党一派也只是做个样子,都在膝盖处垫了厚棉花,然后跪地嚎哭,激动的时候还如状如疯魔似地猛拍宫门。
这次与上回立国本还不一样,越多人参与,众臣的安全系数就越高,永安帝为了不使朝廷大乱,强撑着病体询问徐前查抄结果。
徐前回复道:“锦衣卫已经将顾宅上上下下都查过了,连茅厕都没放过,并没有发现任何与敌国勾结的证据,其家中存银也不过五百两。”
永安帝倒真觉得奇怪,“确实查清楚了?”一个内阁大臣只有五百两?没这么廉洁吧?
“回陛下,这次查抄,林百户还把家中那条能嗅出银味的狗牵了出来,实在是再找不到了。”
永安帝沉默了,徐前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要不要查查康王府?”
“大胆!”永安帝怒极,他可以接受查抄王公贵族等豪门大户,但绝对不允许有人对皇族下手,更何况康王有必要勾结蛮人吗?
大同知府可是才来过奏报,言明草原部落如今人丁稀少,已经自顾不暇,无力再发动一场战争,如今牧民那边都流传着杀神的传说,专止婴儿夜啼呢。
永安帝想了想道:“你去问问顾警言的意思,是致仕?还是降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