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有些激进,河道总督直言,汛期将至,没有银子,就没有河道。
然后奏疏里把户部积欠的款项有多少,如今还需买多少方碎石料,船运、人运的脚价银多少,列得清楚明白。
大有不给银子,就分分钟缺堤给你看的模样。
永安帝气个倒仰,这河道是年年给银,年年修,每年户部单支出的河工银就有七十万两,再加上赈灾银,军费开支,国库早掏了个干净。
大皇子看着父皇青白交加的脸,小心翼翼问道:“父皇?”
永安帝一脸憔悴,“先帝曾说为君不易,确实如此啊。”好不容易平定了战乱,却深感治理天下难。
国库没银子,各部都在哭穷互相指责别部开支甚大,指责来、指责去,反倒让皇上厉行节约。
他又不是没有锦衣卫,怎么会不知道有大臣为买小妾豪掷千金,更有大臣中饱私囊。
其实永安帝不介意他们贪,只要有本事能解决问题,贪就贪一点,大不了哪天再让锦衣卫抄家,反正银子总归是他的,倒省了自己找银子的麻烦。
可最烦的就是,他们个个都是儒学大师,引经据典的,辩还辩不过。
前阵子西北大旱,朝廷从太仓库拨了二十万两白银,赈济灾民,自己勒紧裤腰带又从内库调了三万两,银子出了,众臣还要他写一道罪己诏。
这叫什么事啊,合着自己出钱出力,倒没落个好。
这不怪他当了皇上后脾气不好,全被这些人给气的,一个个手伸得太长了,委实该打。
大皇子干巴巴宽慰,“父皇保重龙体啊。”
“罢了,看看再从哪里挪点银子过来,”永安帝把奏疏扔到一边,“节流看来是不行了,再想想办法开源吧。”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永安帝便让他去后宫看看母妃,还允他乘步辇过去。
翊坤宫的林贵妃见大皇子过来,第一件事便是让他下地走路,“快,走两步给母妃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