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都服了,果真可怜天下父母心,还指望着送礼解决问题呢,“这事不怪孩子,我去找他们说理去,福伯,咱们走。”
福伯当即不顾狗子爹的阻拦,气愤道:“这事是得好好说道,要不是我不放心地去书坊看着,也不会知道孩子受了那么大委屈。”
由于福伯的孩子早已战死,他把那五个孩子都当成自己孙子,隔代亲嘛,所以时常去书坊转悠。
可怜那孩子被打得头破血流,东家只让人撒了一把草木灰止血,可哪里止得住,要不是福伯到得及时,怕是孩子的血都得流尽。
张敏也知头上血管丰富,如果不及时止血,确实血流满面,看得人心惊。
很快福伯来到“余家书坊”,那东家见他来势汹汹,把门一关,隔着门板叫嚣,“我教训徒弟,你还敢找上门来,那我可教不了,你们把人领走吧。”
张敏气愤极了,“你做师父的,竟用刻刀打人,这是哪门子道理。”
“妇人之仁,”东家火大得很,“你满京城打听打听,哪个学徒进门不得立规矩。”
“立规矩是立规矩,但你这不是规矩,一点慈爱心肠都没有,哪个徒弟会尊重这样的人,呸,还师父呢,都侮辱了师父这个词。”
双方隔着门板互骂,骂得张敏肝火上涌,狠狠飞起一脚踹飞了门板。
福伯见门板没了,直接冲进去,一把捏住余东家的后颈,“赔钱!”
余东家原本隔着门板,还叫嚣得挺厉害,现在没了安全距离,立时怂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咱们有话好好说啊!”
张敏快速爬起来,揪着他的脖子怒吼,“说个屁,赔银子,人都被你打傻了,伤残费、精神损伤费都给老娘赔了!”
福伯阴森森地冲着余东家龇牙,“你也看到了,咱们小姐不是一般人,她发起火来,我这把老骨头可不一定拦得住。”
余东家平日收的徒弟都是一般人,当然不一般的人家怎么可能让孩子来吃这苦头,当下吓得一哆嗦,弱弱地道:“放手啊,否则我就报官啦!”
“报!”张敏很生气,千叮咛万嘱咐孩子们遇到坏师父就赶紧跑,结果还是着了道,她就知道有些师父会借着孝道折磨人呢,果真如此。
余东家见四下看热闹的徒弟多,却一个人也没来帮忙,心下知道肯定是平常打骂太过,徒弟们离了心。
他也算见风使舵的人物了,当即赔笑道:“赔,我肯定赔!”
福伯放开手,“走,取银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