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去身去,原来竟是剑月背着行囊跑来,她惊讶不已,“你怎么会在这?难道牙行没卖你?”
剑月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因我长得太壮,身价银一降再降,最后幸被秦夫子买下,然后又去衙门里给我脱了籍。”
秦夫子正是国公府聘来的西席,当初国公府被抄,他也被关了几日,在查明清白后便放了出来,如今在城西典了一间小院存身。
张敏笑着拍拍她的胳膊,“长得壮果真是有好处的。”
剑月跺脚,“小姐又取笑我,”
随即她醒悟过来,猛一拍脑袋,“瞧婢子高兴得疯了,竟把正事忘记了。”
剑月忙将行囊打开,抖开一件衣服,“天气冷,快穿上。”
当初姐弟三人被剥得只剩下贴身中衣,如今早晚天气凉,没被冻病,全仗着以前时常练武,身体底子好。
剑月忙侍候着他们穿衣,而后拉着张敏的手,“小姐,快跟我回家,秦夫子看到小姐,定然高兴。”
张敏却轻轻挣脱她的手,“那是秦夫子的家,我如何能去得,自然还是得回自己家。”
剑月不明所以,“小姐莫非是想回张家庄,只是路途遥远,少不得雇辆大车,不如在城里歇息一天,明后日再去吧。”
剑月虽然入府的时间不长,但也知道国公府只得一个田庄,就连个外家也无,又能去哪里安身。
“我得先去一个地方找人,你要不要跟来?”
剑月无可无不可,反正她现在是自由身,想跟谁就跟谁,便当真陪着张敏一路往东走。
一路上剑月叽叽喳喳的把京城最近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原来自祺国公府被抄后,下人们都已各分东西,有人过得好,有人却过得穷困潦倒。
而后大皇子也回京了,还被封为康王,只是听人传言,王爷不良于行。
张敏一边赶路,一边认真听了,但此时年幼的张灵和张良成已经累得走不动道了。
不得已由张敏和剑月分别背着,剑月心疼小姐瘦了一圈,还要背个孩子,道:“小姐,要不咱们雇辆车吧?这么走着去,小心腿疼。”
张敏笑笑,“我现在精穷得很,等以后有钱了别说坐车,天天坐轿子都成。”
“小姐没有钱,可我有啊,”剑月笑得很鸡贼,“我最近给人浆洗衣裳,存了十几文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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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敏想了想,“不对啊,怎么才十几文钱,莫不是洗坏了人家的衣服,赔了?”
剑月:“……”
还真说对了,剑月力气大,洗麻布衣服倒无所谓,正好越洗越软,但能拿钱出来浆洗衣服的主,都是穿细料子衣裳,稍一用力就能洗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