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从父兄过世后到今日,那日苏也终于轻松起来。
那日苏看着她,很想问问,那她呢?是否放下与萧延觐的恩怨了?可又怕提起她的伤心事,最终也没能问出口。
看着她那看向远方的眼眸,那日苏或许也明白,她并没有放下萧延觐。
或许心中恩怨已分明,只是毕竟是深爱过的人,甘愿为他豁出性命的人,要说放下,谈何容易。
至于黎青蒲与他,此时相伴身旁便已很好,何必妄求太多。
但黎青蒲显然和他想的不一样,身体一见好,就打算离开。
她说想去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
其实向往自由只是一部分,她知道那日苏对她的感情,如今同在一个屋檐下,怎么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对那日苏没有那种意思,自然也不愿意耗着他。
至于多次搭救的恩情,毕竟她中了瘴气之毒,和他脱不开关系,就算扯平了吧。
以后她可以去楚国悄悄看看安茹,不知道璟王的事安茹会不会怪她,但朋友一场,想来远远看一眼也是好的。
她也可以去找吴飞仪,虽然他这个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往后日子还长,总会见到的吧。
对了,她还要去把宛冬找回来,宛冬对她那么好,她可不能扔下她不管了。
想象是很美好的,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她这不争气的身体。
背着包袱还没走出峪达尔,就胸口一阵闷痛,疼的晕过去了。
一睁眼,又回到了药铺,木呆呆的望着眼前,这让黎青蒲有种深深地宿命感。
达旱说,她会这样是因为体内余毒未清,但他翻遍医书,又没找到办法,就只能吃药控制。
这样一来,那日苏说什么也不同意让她走。
其实那日苏也知道她是为什么非要走,最后承诺她等达旱找到可以清除余毒的办法,就让她离开。
而那日苏也不是每天都在药铺,有时候一个月半个月才回来一趟,待不了一两天就走了,听达旱的意思,他好像又回了无疾院。
她也不好在这当闲人,干脆就打起了杂,没事和阿依去采药,干干杂活什么的。就这样过起了还算闲散的生活。
乾正三十二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