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雅琴生气了:“那我自己去食堂吃!你们俩打回来吃吧!爸,不是我说您,您还没到老得走不动的年纪,摆什么大谱啊!当心一顿端回来吃,以后得顿顿端到床上吃!”
齐元顿时被这几句话气得浑身发抖:“你再说一遍?!”
“爸,您吼什么啊?”齐雅琴不甘示弱,“我就想吃个拔丝红薯,怎么就这么困难呢?您一天到晚天南海北地跑,想吃什么吃不上啊?我一天到晚窝在京市,根本吃不到什么好东西!您就不能体谅我一点点儿吗?”
“雅琴!你不要胡搅蛮缠!你……”齐元感觉到自己气都短了,深呼吸了几次,伸出手,指着齐雅琴,说不出话了。
“装什么啊?待会儿,您是不是还得抽过去?!”齐雅琴翻了个白眼。
“你!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像你妈!你妈怎么会教出你这种女儿?!”齐元抚胸,只觉得呼吸愈发困难。
“您凭什么说我妈?”齐雅琴顿时双眼蓄满泪水,“当初如果不是您让人关进去了,我妈急着找人捞您出来,怎么会走到马路上被车撞到?就是您害死她的!”
“啪!”
这场争吵,以齐元又一个巴掌打在齐雅琴脸上,才画上了句号。
齐雅琴捂着脸跑掉时,齐元余光瞥到他的外孙女,却见她眼神里有着一闪而逝的快意。
其实,在那之前,齐元心里已经埋下了怀疑的种子——乔甜月是怎么知道那个半地下室还有机关的呢?
虽然她自己说是有个工作人员跟她说的,但根据她提供的相貌特征去查,并没有发现这样一个工作人员。
整个干休所的职工都不知道这样一个机关的存在,包括所长,都是得到已经退休的老所长提醒,才过来检查的。
自己这个第一次来这里的孙女,她是怎么知道的?
……
乔甜月见齐雅琴哭着跑了,才端了杯茶水给齐元。
她的嘴角,细看居然有点压不下去的笑意。
齐元突然不敢喝她递过来的茶水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迅速地生根、发芽,直到长成一株让人无法忽视的心魔。
齐元这才发现,每次他跟齐雅琴争吵,乔甜月从来不会出来劝架。
她总是一副受伤的表情躲在角落,尽量不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
而实际上,几乎每次争吵,导火索都是她乔甜月!
齐元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的乔甜月,心中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