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一用力就把五哥扛在了肩头,然后跑到吉普车的后座那里。
小方很有眼色,什么都没有问,而是默默给她开了门。
苏如意把苏铁固定在后座上,然后对着丁有粮狠狠鞠了个躬:“丁叔,我们全家欠您一条命!”
丁有粮叹息一声:“不用说这个,快去找将军吧!”
苏如意从挎包里拿出纸笔,把事情大概写了个条子,交给了小方:“带我五哥去找将军,别让人看见他!对了,把这个给将军!”
小方奇道:“你不去?”
苏如意已是泪眼朦胧:“我随后就来,你让将军再派个车来,在村口等我。我……我先去看看我师父!”
丁有粮此时,已经硬着心肠把牛车赶下了玉米地。老牛带着牛车翻倒在地,发出难以置信的长长一声“哞——”
回望丁有粮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你是傻子吧?眼睁睁把老子往地里赶?”
丁有粮顾不得安抚老牛,自己也跳了下去。
脚崴了,钻心的疼痛袭来,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苏如意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又对他深深鞠了个躬。
丁有粮嘶嘶吸着凉气嘱咐道:“不要喊人来救我!让我婆娘着急着急,等别人来寻我——千万不要把戏演穿了!”
苏如意含泪点了点头,向着村里大步走去。
等苏如意回到金大春的小院,知青院所有的人几乎都聚到了这里。
钟觅苏坐在石桌边的凳子上,死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呼振波和李旺两尊门神似的站在他身后。
女同志们围成另一圈,叽叽喳喳着。
苏乔乔被这群女同志众星捧月似的捧着,正眉飞色舞道:“我当然是亲眼看到的,那个杀人犯苏铁,他一刀就捅进了金老头儿的肚皮!老头儿的血,呲地就喷了他一身!”
苏如意顾不得她,忙向钟觅苏三人走去:“我师父的……我师父在哪儿?”
钟觅苏忙道:“遗体……在他老人家的卧室里。”
苏如意强撑着一口气,向金大春的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