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他挨皇后的耳光,皇后厉声道,“你以为你还是孩子?想请居封地便请居封地?如今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更是你的生母,如果将来是顾衍礼登位,你能保证我们不会被赶尽杀绝?依他的性子,阴险狠毒,到时我们怕是要被五马分尸。你这性子真不知随了谁。”
“母后,我相信皇兄不是这样的人,不会残害手足的。”
“自古多少帝王称王之时,是靠着杀了血缘手足才能登位的,甚至还有弑父的。”
“母后........”
“如今你娶了榭儿,身上更是关联了丞相一脉的荣辱前途,你以为你还下得了船?”
三皇子无声妥协。
被半推半就着走向这场即将见血的夺位之争。
让贺兰雪糯松口气的是,这次顾师成和戚笛笛的位置朝前坐去了,是与二皇子和三皇子相邻的位置。
这下好了,不需要刻意躲避。
想起上一次见顾师成还是遭遇刺客那日,她想着那日顾师成一人徒步走回京城,心里洋溢了些许幸灾乐祸,嘴角冷笑起。
这时一个眼神看向她,她收回目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师成看她的眼神不对了,从前他看她只有高高在上的睥睨,如今复杂得多...
不管如何,在她看来,她觉得讨厌居多。
她看向二皇子身旁的位置,沈银针坐着,与姑娘时不同,沈银针发髻高高盘起,穿着的衣袍也更尊贵,有了一丝青涩妇人的味道,她原本底子也不算差,被身份衬托下,倒显得雍容起来。
她见沈银针脸上青红交接,顺着沈银针目光看去,她满肚子气看着二皇子,又看向蒙南公主,她向来不擅长隐藏情绪。
幸好,沈银针有了新的敌对目标,不然肯定要盯着她不放了。
同样隐隐不安的还有戚笛笛,戚笛笛如此聪明之人,又怎能不知道,顾师成也在选婿名单内。如若他被选中,她一辈子正妃无望,原本她能等皇帝驾崩后,新帝登基,可能有成为正妃的希望,可一切正在变化着。
这几个人中,黄谢儿最为淡然,她甚至举杯与蒙南公主隔空敬了一杯,一副从容温和的样子,她比当姑娘时更加温婉了。
贺兰雪糯正像看戏一样看着,嘴角已经压抑不住地提起,食欲大开,举起烤羊腿切了几块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