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做仅仅是为了保护夷染!
显然,她已知晓一切,但是,却不知道他最真实的动机。
下巴处掐握的力道渐渐松懈,长指柔缓摩挲着她的脸颊,似贪恋般低语:“朕,只想与你长久。”
灼染喃喃的念着那“长久”二字,却觉得无比可笑。
“陛下自然希望与臣妾长久,臣妾的身后可是东洲与西戎国。”
灼染别开脸,眼底无温。
李聿看着她,如同看着高山上的一朵傲骨雪莲,恨不得将她摘于手中,永远长于心上。
倏然间,紧紧拥着她,一字一句:“阿灼,除你之外,一切于我,轻若鸿毛。”
灼染没有挣脱,缓缓的伸手搂着他的腰:“臣妾谢陛下抬爱,请允许臣妾亲自厚葬汪延。”
耳鬓厮磨之际,李聿含糊的说了一个好字,而后,他抱着虚弱的灼染,去了椒房殿,并夜宿于此。
李聿在时,灼染便躺在榻上扶着额头昏昏沉沉,不想多言。李聿则是很耐心的陪着她,饶有兴致的给腹中孩儿取名,以此来哄灼染开心。
对此灼染也只是点头应对。
又见他没有要走的打算,灼染便暗中吩咐采薇跑去芙蓉殿放风去。
很快,芙蓉殿的尔雅一身红衣,婀娜体态款款而来。
李聿只厌烦的挥手打发她了事:“朕要陪皇后,闲杂人等一律退下。”
声音冷似冰。
尔雅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压抑着刀绞似的胸口处,跪在帷幔外继续柔声声的道:“陛下上次与臣妾说的,臣妾已经想好了对策。”
李聿沉默了片刻,为熟睡的灼染掖好被子,又叮嘱紫苏连翘等人好生侍候,便与尔雅一道离开了。
见李聿走远,灼染缓缓睁开眼,起身,下榻。
紫苏与连翘将汪延的后事进程一一说与她听,她满意的点头,决定明日出宫祭拜汪延。
随后,紫苏又禀报一件事情:“冷宫的闵氏失踪了,与她关在一起的裴氏也上吊自杀了。”
灼染嗯了一声,将热茶递给连翘:“很晚了,你们去歇着吧。”
紫苏与连翘听罢,跪在那里,却不肯走。
“奴婢失误,竟让娘娘白日遭致行刺,以后奴婢不会再离开娘娘半步!”
“对,奴婢要时刻守在娘娘身边,形影不离。”
灼染笑了笑:“本宫遇刺,是圣上授意,你们就算有心保护也不敢违逆圣上,本宫理解,从不怪怨你二人。”
紫苏与连翘听罢,惊讶之遇愧色尽显。
“娘娘,圣上并非真要伤害娘娘,一切只是假象,圣上只是……”
“本宫知道,连那夷氏也是假象。”灼染轻声打断了连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