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连翘和紫苏先后端来了补品,灼染闭上了眼。
“贵妃娘娘真是心胸狭隘,娘娘不过是去长安宫望一眼殿下,她居然要娘娘死,太可怕了!”
“可不是吗?要不是娘娘有先见之明,提前交代我们有所提防,怕是早就遭遇不测了,幸好我们听了娘娘的话,要不然就让那高太监得逞了,好在我们抓到了他,将他交给了圣上,也算是为娘娘出一口气。”
“经过这一次,圣上总算看清贵妃娘娘的真面目了。”
“圣上只处死了那个高太监,并未惩罚贵妃娘娘,毕竟是夫妻,又情意深厚,自然得护着贵妃,这件事,你切莫让充媛娘娘知晓,不然她该伤心了……”
“在这宫里,圣上的宠爱才是王道,即便将天捅个窟窿,只要有圣上撑腰,有何可惧?哎,就是苦了我们充媛娘娘。”
灼染听了她二人的谈话,波澜未起的心起了一丝杀意。
夷女三番几次陷害她,要她性命,若夷女不死,将会继续仗着李聿给予的王道以此来谋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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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夷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时连翘走到榻前,轻轻的唤了一声她,她吃力的睁开眼睛,蹙眉询问:“我,我没死吗?”
“娘娘福大命大才不会死呢,方才圣上来看望娘娘,守了好久才离开,娘娘昏迷时,圣上甚为忧心,一直抱着娘娘不撒手。”连翘说时,扶着灼染坐起来。
灼染听罢,感动落泪,内心却无一丝感动之意。
李聿来时,她一直处于清醒状态,但是她不想看见他,只闭着眼睛上演一番痴情呓语罢了。
“圣上待我真好,即便是死,也值了。”
灼染落泪道。
紫苏端来补品喂灼染,心疼的道:“那高太监害娘娘险些命丧太液池,圣上已经处死了他,以后再无人敢害娘娘了,娘娘可别再说这些不吉利的。”
“我与那高太监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我?是受贵妃娘娘指使的吧?”她试探的问二人,想知道,她们的心是忠于李聿多一些,还是忠于她多一些。
连翘和紫苏相觑一眼,不约而同的摇头。
“娘娘莫要多想,不是贵妃娘娘,那高太监曾是叛党霍氏的人。”
霍氏,是早已经论罪处死的霍献容。
她们到底还是忠于李聿,李聿护着夷女,她们受命于他,自然也要为夷女开脱。
灼染摇着头,笑了笑:“我知道是贵妃娘娘要害我,你们如此瞒着我,是担心我对她心怀怨恨吗?可是我爱慕圣上,包括圣上的一切,所以,我也敬爱着贵妃娘娘,怎会怨她?”
连翘与紫苏听罢,被她的心善打动,不由纷纷掉泪,并暗自发誓,以后一定会多多促进圣上与充媛娘娘的情感,让圣上知道,充媛娘娘才是值得被爱的那个女子。
灼染吃了两口紫苏喂来的食物,便再无胃口,捂着额头躺回榻上,继续昏迷。
太医署的太医被再次请来诊脉,诊脉的结果和第一次一样,因染风寒身体受了凉,需要卧床静养,不宜下地。
夏仕白正好赶了来,便问太医需要静养多久。
太医告诉他,需要静养个把月,具体要看灼染的恢复状况。
回到望夷宫,夏仕白将灼染的情况告诉了李聿,立于案前的李聿默默听完,将兵书搁置一旁,手指点了点案上拟好的一份御笔:“将这些送去翠微宫,一个都不能少。”
“奴才遵命。”夏仕白谨慎接过,细细看着。
上面密密麻麻的列了一长串清单,膳食类,补品类,外敷药,内服药,养颜膏,春夏秋冬四季衣袍和绣履,金银各千两,以及还赐了各种名字罕见的盆栽花卉,更令他瞠目结舌的是,还将蓬莱殿的华清池也列于赏赐名单中。
圣上该不会写错了吧?
夏仕白小心翼翼的看一眼李聿。
李聿以拳掩唇,轻咳一下,清俊的脸上隐过一丝少年般的害羞,随即又用帝王威严将其遮蔽,冷冷的道:“华清池内泉温水暖,可驱赶寒凉,有助于她身体康复。”
夏仕白立即附和:“陛下想的就是周到,如此一来,充媛娘娘也就能尽快痊愈,便可应对玉华宫之事了。”
李聿嗯了一声,便摆手叫他退下。
于是夏仕白按照御笔清单将那些琳琅满目的御赐物一一搬进翠微宫,忙的他是晕头转向,直到子时才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