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夷宫内,李聿与心腹暗卫秉烛夜谈,文臣武将皆跪在宫外,纷纷想要进去献策,都被夏仕白以圣上已歇下为由挡在外面。
大臣们各自揣测着,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显然,此次讨伐弄的人心惶惶,动摇了文武百官对李聿的信任。
闵据见此,声音高亢的开口:“君臣之间两无猜嫌,谁要是敢质疑圣上,就是大逆不道!”
大臣们顿时噤声。
闵据扫视一眼窦沐为首的三公九卿们,笑道:“窦相,裴廷尉,王少府,夏大人,我等可都是皇亲国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们的胳膊肘可别向外拐!”
窦沐冷哼一声,墨须微微抖动:“老夫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岂能与那叛贼同流合污,武安君未免有些多虑!”
“武安君如今是国舅爷,不比往日,行事再不能像之前那般张扬了。”
王少府言语间带着嘲讽之意,再不像之前那样对他毕恭毕敬。
闵据皱眉,这才想起他如今只是一个毫无实权的闲散国舅。
他上交虎符,为妹妹闵梓南换取了皇后之位,但是自从妹妹做了皇后,他不再受皇帝器重,朝中大小事更是轮不到他来插手,更令他失望的是,三王叛乱,已攻至城门,他几次请求带兵迎战,都被李聿拒绝。
想到此,闵据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本来想利用这次带兵作战的机会重新得到李聿的器重,可李聿只想让他做一个不争不抢的武安君,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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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据心中滋生了不满,郁闷至极。
望夷宫内,李聿缓缓踱步,正思虑着如何应对。
他的脚下,是以南宫诫为首的暗卫。
暗卫们单膝跪地,向李聿谢罪。
圣上几次三番命他们试图将李郸手中遗诏拿回来,均以失败告终。
李郸很是狡猾,周围戒备极其森严,时刻不忘提防,根本无法近身。
眼瞧着三日的时间很快就到,如今圣上手中又无遗诏,届时要拿什么来说服四大门阀和天下人?
若实在拿不出,只有迎战镇压了。
“陛下,赵才人求见。”
夏仕白这时走进来,小心翼翼的禀道。
李聿听罢,浓眉深蹙,清冷之眸浮着肃杀之气,让人寒意四起,瞧着极为不悦:“不见。”
“才人说,她是来为圣上送遗诏的。”夏仕白硬着头皮将灼染的话带给李聿。
李聿似被触动一下,顿住徘徊的步子 :“传。”
灼染一袭浅青束腰大袍,更显婀娜,在夏仕白的带领下走进望夷宫,她跪在李聿脚下,从袖中掏出明黄玉轴,双手呈给李聿:“此为先帝遗诏,请陛下过目。”
李聿收回探究的目光,接过玉轴,缓缓打开,阴翳的眸点点生光,掠过一丝迷惑之色,最终,他合上玉轴,看着灼染,伸手将她扶起。
“很晚了,先回去歇息。”他握着她的手,戴着墨绿扳指的拇指摩挲着她的掌心,轻轻的柔柔的,有些痒。
灼染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依依不舍的松开他的手,笑颜如花:“妾在翠微宫,等着陛下胜利归来。”
灼染是由四人抬的肩舆送回去的。
她解了李聿的燃眉之急,李聿再次对她刮目相看,并且还赐她肩舆代步。
二日,源源不断的赏赐抬进了翠微宫,纷沓而至,吃穿用度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看的眼花缭乱。更为扎眼的是一副缠金镶玉的百鸟朝凤点翠头冠,以及一件件为她量身定制的霞衣华裳。
她一个五品才人,如此盛装自然不妥,这是李聿对她的感谢,她可以珍藏,但是不会穿戴在身。
刚这样想时,又一道圣旨下来了。
“……才人赵氏,少而婉顺,长而贤明,圣情鉴悉每垂赏叹,着封为从二品充媛,钦此!”
灼染谢恩接旨。
夏仕白念完圣旨,便是一番称赞:“充媛娘娘真是温柔如水坚韧如石,却又如此智慧超群,总能给咱家意想不到的惊喜。”
灼染莞尔,命人奉茶,打趣道:“如今我给了常侍大人惊喜,大人也该给我一次惊喜才对。”
“那咱家就说一个娘娘最想知道的惊喜,陛下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