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意又咯咯笑了,朝她身前倒去,灼染这副样子自然不敢搂他,便轻声逗哄:“殿下先等等,等我换了衣裳就来抱你噢,一定要乖乖的等我呀。”
见长意真就乖乖的躺在瑞枝怀中,灼染当即拖着淌湿的深衣去了偏殿。本来她是想泡个热水澡去去寒气,想着长意上了奶瘾,她暂时打消了泡澡的念头,换了一身干净的月白深衣,便又匆匆返回正殿给长意喂奶。喂奶之前,她提前挤了一些出来,探了一番乳汁是否受凉,若受了凉,怕是不能喂长意。
好在如往常一样,她也就安心哺喂了。哺喂时,她从瑞枝和福香那里得知了一些事。
瑞枝告诉她,在她走之后,她们就立即赶去望夷宫找夏常侍,哪知半道上却碰见了裴充容。
“裴充容没事找事的拦住我们,斥责我们不懂规矩,说什么对她行礼不周,还说我们目中无人,最后罚我们跪鹅卵石小径,那鹅卵石硌硬的很,跪的我膝盖到现在都痛!”
“要不是裴充容,我们老早就去望夷宫了,你也不至于在水里受冻遭罪,依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拦我们的,后来黄门侍郎田让来了,替我们求了情,裴充容才作罢。”
“我们将你去玉华宫的事情告知了田让,田让又去禀明了夏常侍,他二人当即带人去了玉华宫。到了玉华宫,夏仕白向贵妃要人,贵妃说你走路时不小心掉水里了,她正派人打捞,当时我也在呢,就看见贵妃一副高傲姿态,说谎话都不带脸红的。夏常侍也奈何不了她,只得多派人手在太液池里寻你。”
灼染算了算时间,裴充容惩罚瑞枝和福香时,她已经被闵梓南丢进了水里,所以,当夏仕白和田让带人过去找她时,她已经游上岸并且离开了太液池,也就无法与他们碰面了。她可以肯定,裴充容就是故意为之,裴充容很有可能受了闵梓南的指使,故意阻拦瑞枝与福香去望夷宫搬救兵,也有可能是与别的妃嫔串通一气。
不论裴充容是受闵梓南指使,还是与别的妃嫔串通,目的就只有一个,让她死。
灼染看着怀中的长意,隐在衣袖里的手渐渐攥握成了拳头,眸底一丝冷意划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长意喝饱了奶,依然黏在她怀里,不是伸手摸她的脸,就是触她的下巴,口中咿咿呀呀不断,童稚十足。
灼染在他额上轻轻吻一下,心道,倒是比他那个皇帝老爹通人情。
过了一会儿,夏仕白和田让赶来了长安宫,身后还跟了一位太医,那太医为灼染把了脉,只说受了些寒气,问题不算大,而后又给她开了驱寒的药方。
待太医走后,夏仕白和田让皆是对灼染刮目相看,他们不明白,这样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子,是如何避免在闵贵妃的迫害下成功逃过一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