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尘睁开惺忪的眼眸,浑身一怔。
昨天外公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透露母亲回来的消息。
结果,这么早,外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听着外婆急切的口吻,估计昨晚就已经知道了。
他从病床上坐起来,因为还没睡醒,声音有些嘶哑,“外婆,不瞒您说,母亲确实在我这里,但是现在不是很方便,因为她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您看这样行不行,一月后,我带母亲去临安府,让她跟您和外公住在一起。”
景老夫人眼里的光熄灭,“真的不能让我见她一面吗?我的女儿啊,我十七年没见过她了。”
“外婆,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现在医生说,母亲最好不要受到刺激,所以...”
半真半假的话,让景老夫人的心一下子揪起来。
“昭昭怎么了?身体不适吗?还是水土不服?”
景老夫人不敢往深了想,她心里有了可怕的想法。
难道景昭肢体残缺?得了非常严重疾病?
她不敢接着想下去。
“外婆,母亲的身体,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她现在需要做一些检查,还需要做一些心理疏导。”
景老夫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么严重,她到底怎么了,你别骗外婆,告诉我实话。”
时卿尘顿了一会儿,“很多年前,母亲意外跌下悬崖,尽管获救,但是身体一直不太好,还因此失忆,所以需要做一些检查,看看有没有常年累积的病症。”
景老夫人没说话,电话那边,捂着嘴无声的哭。
时卿尘听出她不对劲,轻声安抚,“外婆,别急,母亲会好起来的,她那么优秀又坚强的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答应你一个月后,不管母亲情况如何,我都把她带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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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裴染来到时卿尘病房。
她的手臂和脖子上,有昨天景昭发疯时抓出来的一条条血痕。
一天过去,已经结痂。
“还痛不痛?”
时卿尘心疼的问。
裴染给他剥开一个橘子,掰了一瓣塞他嘴里。
“这有什么疼的,傻婶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