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韩侂胄浑身一震。
又在此时,史弥远也终是站不住了,他捧笏出列,来在殿前跪倒,道:“臣斗胆谏言,若论中宫之位,当属杨贵妃莫属!不论是当初圣人太皇太后,还是谢太后,皆对杨氏赞不绝口,贵妃亦是才德双馨,入主中宫实乃民心所向!”
有一人站出来,剩下的人也都跟着附议了。
文班这一列中,又是一部分官员当即响应,可也还是少数,朝中忌惮韩侂胄的人不少,真敢直言的想必也就这几位。
其身前,韩侂胄的脸虽然朝着地面,却早就气愤不已,大声回禀:“老臣以为,杨贵妃性复机警,不如曹淑仪柔顺大方,不宜立为皇后。”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十分紧张,朝内无人说话,落针可闻。
直到片刻后,赵扩才缓缓开口道:“诸位爱卿所言极是,但朕内心早有定夺,中宫之位当由杨氏入主,此事无需再议。”
这一次可不同往日,如今赵扩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了他的决定,纵使韩侂胄内心有千百个不愿,他也不可能公然反抗。
可谁知,片刻后韩侂胄竟继续开口道:“臣,仍有奏报!”
赵扩眉头微微一颤,看向前者,说道:“哦?韩卿,朕不是已经说了吗?中宫之位朕心中已有决定,无需再议。”
韩侂胄正色道:“臣所奏之事并非此件,而是学子闹事一事,昨日起临安城内的学子便像是不知受了谁人的蛊惑,竟胆敢在皇城门外口出狂言,臣以为,此事非查不可,臣不才,愿替官家分忧彻查此事!”
赵扩闻言,片刻不语。
而史弥远却是直接站了出来,道:“韩太傅不必多虑,下臣监管国子监,学子变故自然心中了然,学子闹事无非在临安城待得久了,思乡心切,或是一腔热血无处抛洒,满腹经纶无处可用,故而昨日才会一时糊涂聚众游街。今日臣已平息此事,只待官家发放考题,令科举大考照常进行即可!”
“此人莫非真要与我斗?”韩侂胄此时银牙咬得嘎吱作响,额边渗出一丝冷汗。
韩侂胄今日来之前已经想好了,纵然是杨桂枝的事,他可以暂且善罢甘休,但是对于庆元党禁一事绝不可能有所容忍。所以纵使是在皇后中宫之位上失策,他也不愿意恢复庆元党禁的叛党之名。
且不说别的,若是让那些天下理学之士,登得朝堂拜官入仕,他们定会对自己耿耿于怀,趁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