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桂枝所想的东西,或许向北是知道了些什么。
二人来到院内并没有进厢房,毕竟这是在后宫,俩人简简单单地在院儿中的石桌旁坐了下来,待向北将酒肉摆好,小菜码放端正,桂枝这才开口。
“近来可好?如今你大小也算是个官儿了,手下跟着些人,做事要更稳重一些才是。”
反观向北倒是似乎并没有心思谈论这些,一听这话就皱起眉头连连叹气,“唉,行了行了,不提这些,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找你来喝酒,聊这些干吗呀?我要是想听,不如听那苏师旦给我唠叨他家主子的事了。”
苏师旦是韩侂胄门下的,后者要笼络朝中重臣,免不得要在除却政事堂之外的地方走动。向北如今主管临安以及皇城周边大小街道,故苏师旦每逢送礼走动之际,难免与之交面,一来二去的便也熟络了,再加上早先便有交情,二人时常去酒楼小叙。苏师旦当然瞧不上向北这一介武夫,但是后者率性的脾气倒是合他胃口,和自家的主子一模一样,便常常在吃醉了酒后透露一些事给他。
“别和他走得太近了,如今朝中虽然说人人都忌惮韩侂胄,但对他心怀敌意的人还是不少,就比如那赵汝愚。如今,心中肯定是想着如何将他打压下去的。”桂枝并没有太在乎向北从苏师旦那里得到的是什么消息,而是十分关切地提醒着向北。
向北扯了块最好的卤鸡肉放在桂枝面前,自己则是唆了唆残余鸡架。吃完这才笑盈盈道:“放心好了,虽然你看我平时里没有正形,但起码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心里清楚,就说那苏师旦虽爱吃酒,但酒量极差,跟他吃酒压根就不需要我打开嗓子,
三两杯下肚,他就会把我想听的东西吐出来。”
看样子是了,既然向北都这么说了,那么张宗尹这次肯让他来见自己,肯定是因为他从苏师旦那里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事到如今,桂枝竟然有些心疼张宗尹,一个人活到这种程度,只能靠利益来行事,那得是何其无趣、何其孤独……
“话说,你就不想知道那苏师旦跟我讲了些什么?我跟你说这次可是挺有意思的,现如今的韩侂胄在朝中可谓是众星捧月啊。”向北灌了口酒,四下瞧了瞧,看左右没人,这才再度开口:“你可知韩侂胄前不久去了趟政事堂?”
桂枝抿唇微微摇摇头,此事她当然不知,整日待在慈福宫,最多也就是宫外采买,压根没有机会接触到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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