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太皇太后知道韩侂胄心里不满赵汝愚,但依旧摆手截住韩侂胄的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赵汝愚在处理朝政上,能明其画,确有以一力挽国将倾之魄力。”
韩侂胄沉默,心里虽千万个不愿意,但圣人太皇太后有此言,他还能怎么说?
很快,按照圣人太皇太后的提议,官家下达任命:左相暂时空缺,赵汝愚出任右相。
其实这样的安排颇有深意。赵汝愚虽然升为了右相,但在任用上仍然有所保留,他有权管理朝政,但却无权兵事,至于兵权则是分给了陈骙和余端礼。
在内心里,韩侂胄并不赞同任用赵汝愚为右相,甚至极为不满。他认为寿皇虽然留有遗言,但赵汝愚瞒过天子而蓄立新皇,其罪难免。可谁知圣人太皇太后宽宏,不追责也就罢了,还授赵汝愚荣升相位?他内心感到愤愤不平!
但圣人太皇太后既然做出了决定,便无人敢有意见。
所以回到勤政殿,韩侂胄便不情不愿地向赵扩转达了圣人太皇太后的意见:“圣人太皇太后传话,新朝不可一日无相,当立赵汝愚为辅政大臣!”
此时,赵扩早已从登基之初的惊惶中镇定下来了,回道:“既然是圣人太皇太后的旨意,朕自当尊奉。”
可见官家也没有什么意见,韩侂胄内心更不平衡了!
而这边,桂枝对于赵汝愚荣升的事却另有想法,小西湖边,张宗尹询问她对此事看法,她淡淡回道:“高处不胜寒,我已经叮嘱官家,让韩侂胄去政事堂......”
张宗尹瞬间能读懂桂枝的棋局,心中也感叹,“丫头终是成长起来了。”
现如今政事堂各辅臣已然各就其位,赵扩想到了那日桂枝告诉自己的事儿,便命韩侂胄去中书省走一走,看看几位宰执是否已经过堂监事。这其实也是为了安抚韩侂胄的心,毕竟官家亲派他去办这件事儿,说明对他的重视,而亲臣和权臣二者还是有
区别的,权臣不一定会受到朝中百官的拥戴,亲臣一定会。
果不其然,仅十来天,韩侂胄名望骤增。听说是官家派他来的,所有官员们见了他都会送上张笑脸。
政事堂有南厢房和北厢房。韩侂胄先到的是南厢房,遇见的第一人正是此前称病的陈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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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韩侂胄,陈骙很是意外,但如今眼前这位是官家身边的红人,立刻缓过神拱手道:“这……不是韩合门吗?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见陈骙起身相迎,瞧他或许前一阵子是真的病了,脸色发灰,身子轻晃。
韩侂胄立在门口问道:“陈大人,近来身子可好些了啊?”
陈骙摆手笑道:“劳烦合门惦记,本官这病是老毛病了,一时难以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