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福宁殿前,龙撵歇下,赵扩刚一迈步却顿住了脚步,韩侂胄赶紧上前查视。
赵扩虽然正值盛年,身子骨不算壮实,倒也眉目清秀,但生性柔弱的他心里“怦怦”直跳,然而当他紧张地用手在龙袍上搓揉时,却发现袍子袖口下似乎缝着什么?
抬手一瞧,乃是一绢布。取下来看,赵扩一眼便是认出此乃桂枝手笔。绢布上刻着八字:泰然处之,勿露辞色。
看着上面的内容,赵扩心里愈发坚定,恐惧也减少了许多。
福宁殿是皇帝的寝殿,在此处的太监素来傲慢。
殿外那领班太监一摆拂子,直接拦住了众王公大臣以及韩侂胄,只见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哼道:“皇后娘娘有旨,只许嘉王殿下一人进殿。”
闻言,赵扩心里有些担忧,一时竟也不知是否该进殿内,只好将目光转向韩侂胄,似乎是在询问。
见赵扩对自己如此依赖,韩侂胄心中很是欣喜,心想:“这新皇如此信任微臣,日后便也不愁无用武之地!”
想到这,令他绷足了底气,韩侂胄胆气横生,一把推开了领班太监的拂子,眼睛一瞪,怒喝道:“你说什么?谁是嘉王?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皇帝,大宋如今的官家,你不要命了?”
“官……官家?”就在领班愣怔的工夫,韩侂胄挽住赵扩臂膊就闯入了殿门。
寝殿内赵惇仍侧卧在榻上,两眼迷离,似醉非醉,另一边,几名宫女则是正在给李凤娘梳妆。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赵扩说着就要下跪。
一旁韩侂胄立即拽住了他,当即故意大声纠正道:“启禀官家,恕臣斗胆,官家如今已是皇帝,按理应是给太上皇、太上皇后请安了!”
李凤娘听完,眉头一皱,问道:“你称谁是官家?本宫允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