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李凤娘轻笑一声,叫着赵惇。在外人面前,她还是得表现得稳重端庄一些。
听到这称呼,赵惇先是一愣,紧接着回头看向李凤娘问道:“怎了,爱妃何事?”
见其回身,李凤娘的表情瞬间变了样,看着赵惇沉声问道,“难道你忘了今日办这场家宴的目的了吗?就知道在那傻乐,莫非大事儿太子爷全忘了?”
经李凤娘这么一提醒,赵惇这才反应过来:“哦!对啊,今日之所以来玉津园,乃是为了找父皇谈事,瞧本宫这记性!幸亏爱妃提点。”
赵惇点了点头,起身说道:“好,本宫这就去!”说罢他整理了一番仪容,端正头冠后朝官家所处的亭内而去。
近来孝宗批阅的奏折数不胜数,大事小事,皆由他一人决断,甚至每日只能睡上两个时辰。今日趁着这个机会,他也是稍微放松了一些,此时正在饮酒,却看到太子近前。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皇后娘娘。”赵惇深深施礼,恭敬地说道。
孝宗微微颔首示意他起身,紧接着又道:“太子有心了,今日家宴,东宫办得不错。”
闻言,赵惇心中窃喜,紧接着招手让一旁的太监过来倒了一杯酒,说道:“父皇为国事日夜操劳、日理万机,如此辛苦,儿臣当敬父皇一杯!”说完,赵惇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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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宗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下,随后示意太子近前坐,今天这个儿子的表现还是让他颇为满意的。
太子谢恩后坐到了官家下垂手处,叹了口气,再度开口:“只恨儿臣无能,不能替父皇分忧。现如今父皇已然到了该享天乐之年,却仍旧每日操心于国事,儿臣……
愧疚不已!”
闻言,孝宗目光一转看向太子,心里在回味他方才的那句话。在外人看来,这可能是儿子的愧疚;但是在他这位官家的眼中,这乃是太子在抱怨自己的不满?这是在埋怨自己这位做父皇的,这皇位坐得太久了,该禅位了?
他心中有一丝怒意,但转念一想,一直以来他都未曾让太子参与国政,想必他这太子做得也不尽心如意。作为一朝太子,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平日里看他总是不着调,问题是他也确实没有正事可做。而且现如今他是太子,这国家早晚有一天要交到他的手上。
孝宗深吸了一口气,将酒盏放在桌上,片刻后说道:“你的意思朕明白,既然你想为朕分忧,那便自即日起,便交予你一些政事,且看你处理得如何。”
赵惇喜出望外,强压住心中的欢喜,他抬头问道:“父皇,您当真要让儿臣参与政事?”
赵昚点了点头,没再回答。
“儿臣……谢父皇恩典!”这或许是赵惇有生以来最为真挚的感谢了。
随后他离开了凉亭返回自己席位,一旁的李凤娘坐立不安地看着他,在他坐下后便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官家如何说?”
赵惇点着头,他自信地笑着说道:“父皇方才已允了本王,准许本王参与国政了!”
听到这儿,李凤娘终于松了口气。片刻后,她提醒了一句:“如此便好,但太子爷不要太过得意了。”
赵惇笑着点头,一股劲儿地吃酒,好不痛快!
太子的计划已然成功了。却看受了伤的桂枝,在曲夜来的搀扶下,终于是来到了德寿宫内的临时司乐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