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一句不无道理,黑瞎子这第二本笔记确实比他嘴上说的还要精彩。
开头的诅咒二字,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张祈灵目前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若说他为什么没询问自己体内那个人的状况,完全是被衍卜寸那一打岔给搞羞了,如今想再开口也难了。
毕竟大家凑上来看得起劲,不时一阵惊呼。
张祈灵当时被黑瞎子拽的死死的,愣是没走出来半步,哪怕黑瞎子睁不开眼睛,但是也意识到了前方不会是什么好玩意儿。
“冷静点!你一劲想往前走想干什么?!”黑瞎子抓着张祈灵的左棒槌,又生怕真的给对方弄伤,收足了力气,手移动起来,换了目标改成抱着张祈灵的腰。
谁曾想张祈灵那腰肢比蒲柳还软,一时间又让黑瞎子害怕自己给对方整折了。
张祈灵定在原地,因为黑瞎子的拉扯,克制住了想要冲进去的想法,“抱歉。”
他没有说明前面有什么,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死死盯着那树中传来的一阵光亮。
火焰已经将整颗桂花树焚烧成黑色,可却没能阻挡褪去美丽外表的它,已经变成了人面树的样子,身干幽深漆黑叵测,那快要碎成炭的枝干又重新恢复了生机,在经历恶劣火烧后的树杈子和顶端,仍依次递结出红润饱满的果实。
而与之天赐的鄢然和鄢啸南,已经久久未说话了,若说他们二人之间哪一个更惨烈一些,其实难分伯仲,鄢然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双眼,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看起来更接近于野兽的眼睛,底下的鄢啸南身体止不住抽动,似是痛到极致,翻着白眼儿,精神接近萎靡。
直到鄢然重重吞回了嘴里冒出的血腥气,喉头滚动,开口嘲笑,“哥哥,你是想到自己余生要用这副苍老无比的躯壳活下去,太兴奋了吗?”
但显然底下的人并不会回复鄢然,那种痛,是经脉被一断断碾碎,骨头插缝在另一节关节内,纵横相加,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
鄢然一手扶着树干,稳定住身形,随后看了一眼院内惨状,才终于走进树里。
张祈灵拍了拍黑瞎子的头,提醒着目前没有危险,好在,鄢然进入以后,那树干其中的缝隙渐渐合拢,所有透出的光亮也在一瞬消失不见,黑瞎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扯下眼上的黑布,重新换上衣服里挂着的黑色墨镜。
恢复状态以后,黑瞎子才松开了抱着张祈灵腰的手,再度成为那胜券在握的模样,后满意的看了看目前的场景,“嗯,这回我们走吧!”
死人的场面自己见的多,如今也不嗔怪,只要张祈灵不出什么大事就没有关系。
走了几步,黑瞎子牵住张祈灵棉袄的一角,他往周围看去,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黑瞎子的第六感,使自己向来对这种视线很敏感,让他不由想到迷雾中的那个老者,“别躲躲藏藏,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