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异的红眸中倒映着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

金澂呼吸艰难，眼角的泪成串坠落。

他翻身撑着剑跪在地上，望着师尊，双唇颤抖。

“夫……君……”

没有回应。

只有漫天的霜雪一层一层的压在他身上发出嘲讽的声音。

少年惨白着脸勉强站起来走去，视线模糊不清，身子摇摇欲坠。

“师尊……”

肋骨断了三根，说起话来好疼。

他固执的认为是自己声音不够大。

师尊只是没听到而已。

靠近些……

再靠近些……

血水浸湿了他的脚印，每一步都是指向师尊的方向。

“……师……尊……”

师尊回头看他了。

他就知道师尊只是没听见。

少年拂开脸上凌乱的发丝，扯开唇角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师尊……我们回家……成亲……”

“好不……好？”

口中的血怎么也咽不下去，狼狈的顺着嘴角往下滴去。

金澂想说他好疼，师尊一定会心软哄他，一定会心疼的摸摸他。

可看见那茶色的眼眸，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万时运把沈如是挡在身后，眼中的冷漠似千年寒冰。

“金澂，你我是师徒，不应有此孽缘，沈公子与为师才是门当户对，为师已经答应他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

和缓的声音在此刻比刀子还锋利，少年垂下头，看着红色的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金澂反应了许久才听懂这句话。

精致惨然的面上狰狞可怖起来，他嘶哑着嗓音狠道：“是他！是他……挑拨！”

“我杀了他……杀了他！师尊是我的！是我的！”

“……谁也不能抢走！不能抢走！”

干瘪的胸腔剧烈起伏，喉咙像是被撕破一样，声音沙哑的难听，嘴角的血一直没干涸过。

少年面容狼狈又癫狂的朝沈如是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