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场景,谁都有危险,他只能带着人一路往北走,碰碰运气。
天空一直飘着大雪,灰蒙蒙的一片,脚下的雪路已经变成了血路。
万时运衣袍纷飞,数道锋利的冰刺拔地而起,把那些奔跑的妖兽如雨后春笋一样顶起。
痛苦的哀嚎,愤怒的吼声,以及血色把这混沌的天地重新区分开来。
连正在坠落的雪花也染上些许红意。
所过之处皆是冰刺与血泊。
零三和阿黎紧跟在他身后,收割尚在挣扎的妖兽。
皮糙肉厚的东西,真难杀。
万时运瞥见了一个满身霜雪的少年,抬手一道冰锥把正要偷袭他的妖兽死死的钉在地上,不顾那妖兽暴怒的挣扎,一剑刺入它的脑袋。
最后一声嘶吼没有发出,挣扎的动静渐渐平息。
云泊呼吸微乱,透过这雪幕看向他,“多谢时长老。”
“伤未养好怎么就出来了,你也太心急了。”万时运随手拂开他肩上的雪,有些疑惑。
这少年前些日子在宗门外发现一个魔修,为了抓他与他缠斗许久,被伤的不轻,哪怕有云锦医治也没办法这样快就恢复。
云泊垂眸,嗓音沙哑低沉:“这是弟子的职责。”
少年不卑不亢,语气坚毅,像是一把精雕细琢的玉剑,端正守方,锋芒毕露也不会让人觉得唐突。
万时运勾起唇角,赞叹:“很好,不愧是我沧剑宗的弟子。”
“不过,身体不好就别勉强,你这样,锦儿会担心你。”
他拿出一瓶丹药抛给少年,温声劝道。
云泊接住药瓶,紧紧握在掌心,妄想把那丝不属于他的温度多保住一刻。
“时长老……”
“叫我师叔,时长老太过生分。”万时运接着问道,“还有何事?”
少年冰冷的双耳漫上一层热意。
“没什么,师叔……小心。”清朗的声音有些哑意,在风雪中并不明显。
万时运没再和他多说,只点点头,转身一路向北。
他要去接那断联系超过三天的夫人。
好好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