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时运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是没有离开金澂的打算,但金澂被强制入魔后还会是他吗?
如果他不再是他,那自己这个界是不是也要消失在这世间?
他抓紧衣袖,敛眸问道:“若他不是他,我可还是我?”
朴鸣迟疑一下,还是如实摇头。
万时运深吸一口气,冷冽的空气进入肺腑,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朴鸣忧愁的给他拍了几下后背。
“你的机缘在一念之间,若是成功,往后再也不用身不由己。”
一念之间?
万时运想的头疼也没想出来一念之间是什么意思。这谜语人真够谜语的。
“到底是什么意思?”
朴鸣收回手,有些为难,“不能再说了,再说……”他偷偷指了一下天。
万时运抬头看去,原是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了几朵黑压压的阴云,若有眼睛,那一定是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二人。
“……我的身世总能说吧。”
朴鸣点点头:“你迟早要知道的。”
他拿起拐杖轻点地面,一道金色的符文阵法在脚下升起,把星煜隔绝在外。
“你既然来此处寻我,那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三十多年前你在郢州的踪迹不知因何暴露,唉,老夫也不是无所不知,得知他们以为北城之人是耶律后代,想阻止时却为时已晚 ,现在想想,一切都是天意弄人。”
“孩子,你姓氏为万俟氏,也是皇室遗孤,这个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万时运勉强扯了扯唇角,苦涩道:“猜到了一些。”
朴鸣看向人海,听着梵音,沉声继续道:“一百三十多年我刚刚入道,那时我已经七十多岁,本来没几年好活,袁野住持说我有慧根,能承他衣钵,没成想那是他与我说的第一句话,竟也是最后一句话。
他为苍生入世,我为承他衣钵出世。
这一承就是一百多年,老夫也恰好见证了皇权跌覆的全部过程,那时战乱横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直到有一天空峋师叔重伤而归,还带回来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