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澂顿住，他在那双浅茶色的眸中看到了明晃晃的厌恶。

一时间委屈和难过翻山倒海般涌来，他喘息了一下，眼泪成串的掉落在万时运手上。

万时运身子一僵，忍不住松开了手。

却见金澂红着眼眶看着他，一声不吭的流眼泪，白皙的脖颈上指痕红的触目惊心。

万时运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脆弱到这种地步。

“金……”

他话还没开始说，金澂就哭的更厉害了，秀气的眉眼仿佛带着无尽的恐慌与悲伤。

金澂看起来像块要碎掉的玻璃，或许已经有了裂纹，只要稍微碰一下就会像那天的茶盏一样炸开。

万时运深吸一口气，忽然往他脸上撩了一捧水。

“别哭了。”

金澂被水泼的愣住，忽然听到师尊细弱蚊蝇的安慰。

他垂下湿漉漉的眼眸，忍不住抽噎起来。

“师尊……真的觉得……我…呜呜呜…”

金澂是真的很伤心，伤心到想起师尊说的那两个字都难受的不得了。

万时运被他哭的一个头两个大。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怎么能如此软弱，不要哭了！”

“呜……”金澂又被骂了一顿，他咬着唇想压抑自己的哭声，结果唇都咬烂了，也忍不住。

就好像压抑了许久，突然出现一个突破口，只想宣泄。

万时运皱起眉捏住他的两颊，迫使他松开下唇。

“你为何要穿成这样见为师？”

金澂眼泪顺着脸颊落在他手背上，烫的厉害。

“我就是想……师尊……多喜欢我一些。”

金澂哭得一抽一抽的，但还是硬逼着自己说了出来。

万时运忽然想起来金澂十来岁的时候，小屁孩总是找各种理由到自己面前蹦跶。

整天不是送个花就是编个草。

他那时不喜欢太过吵闹，让他自己一边玩去。

不过哪怕被拒绝很多次了，他没多久就又会小心翼翼的凑过来。

不知道他那时候有没有自己偷偷哭鼻子。

哭完后又开开心心的过来讨好他。

万时运叹了口气，轻轻给他擦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