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燕想说让我们就在这里行不行,才张开口,中年男人不耐烦了,不容分说地把她们一个个往外推搡,然后“呯”地一声关上了门。
几人被赶出车厢后,心想就站在这里吧,人少空气好。可这里是车厢接头处,吱嘎作响不说,车厢底左摇右摆的站不稳人,她们只好向车厢里挤去。
车厢里弥漫着汗味烟味脚臭味,令人作呕,不禁让周洁回忆起来时的情形。
那时的她对外面的世界十分好奇向往,今天的她对人性有了深刻的认识。
几人只能分散开来,各自找地方呆着。
她找了个空隙,将背包竖着放,然后提着桶坐在背包上。
此时的她,头发蓬乱,衣服也有几处污渍,脸上泪痕犹在,真真一个难民模样。不管怎么说,终究是上了火车,想到这,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舒心的微笑。
空气沉闷的车厢,长时间呆坐的枯燥,各种让人不适的气味,却在回家的喜悦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三天三夜的旅程,让所有人都无比憔悴沧桑。
当周洁拖着浮肿的双脚迈进家门时,妈妈刘桂香被着着实实吓了一跳。这个面色苍白如纸,眼眶深陷,头发凌乱的女孩子,竟是她那如花似玉的女儿!
刘桂香心里酸酸的,这哪是去打工回来啊,这是逃难回来了!还有她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被累出病了?
“妈妈。”周洁两眼含笑,甜甜地喊了一声。这个在梦中喊了无数次的称呼,终于可以叫出口了。
“哎,小洁,饿了吧,我给你煮红糖鸡蛋吃。”刘桂香上前接过她的行李,对她左看右看,除了脸色不好,模样还是那个模样看,身体似乎还比以前好些了。
“妈妈,不用了,坐汽车晕车吐了,什么都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