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话, 仿佛都是虚晃无力的了。

但是......, 他的手还是插进了裤袋, 摸索着袋口里的手机。

“铃铃, 铃铃。”

“喂?” 刘思思的声音有点沙哑, 握着手机的男人轻轻蹙了下眉, 分不清是睡过的声音还是别的。

“睡了?” 他问, 声调带着与他的心同步的柔情。

刘思思擦了把眼泪,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点。“嗯......, 都几点了?”

林学东低笑两声, 在听到她的声音时, 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和满心的委屈。他们明明是相爱的, 他真的很爱她。

一想到可能要跟她分离, 他的心就很痛, 很难过。“什么时候回来?”

这样分开一天, 他都已经这么难熬了, 怎么能舍得跟她生生分离?

什么时候回来?

这句话重重戳了刘思思的心一下。回来? 还能回去么?

她捂住揪痛的胸口, 紧紧的咬着嘴唇, 不泄露半分啜泣声。

浅薄的呼吸声传入彼此的耳窝, 压抑中又渗着抚慰。

“等事儿都安排好了, 就会回去。” 思忖半晌, 她答。

的确, 这就是她的打算。等事情都定下来了, 恢复自由身之后, 她就不用再躲着藏着了。

小主，

“要帮忙吗?”

“......。” 刘思思闭上眼睛, 任那眼泪从眼角边蜿蜒而下, 握着手机的力度紧了几分。 “我可以的。”

“嗯。” 他在手机那头轻轻叹息, 沉吟片刻, 再说。 “那多点休息吧, 别累坏了身体。”

“好, 你也是。”

“那, 我挂了, 晚安。” 林学东撇向窗外, 夜色下的玻璃窗, 倒映着他那双潋灔着水气的黑瞳。

“晚安。”

他们这个通话, 史无前例的压抑。

没有 “媳妇儿” “我想你” 和 “我爱你” 那些的腻语。或许, 他们心里面都明白, 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更多的情绪是需要去克制的。

挂断了电话，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甚至那浅薄的呼吸声也没了。林学东心里的隐隠不安, 越发强烈。

刘思思清淡含蓄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她很少主动。但也不至于客气，是的，刚才那通电话里，她的语气态度表现出来的是客气，有点刻意的疏离。

车子继续向鹿山路方向行驶，那是他们的家。可总错觉有什麽褪了色，没入夜色，格份寂寥。

他倍感失落地抬起手，捏了捏发涨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