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房间里便安静地几乎针落可闻。
君子言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和沉闷。
她的脚像灌满了铅,犹如千斤重,每走一步,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男人静静躺在床上,白色的被子,盖到他的腋窝处。
修长的颈项处,可以看到白蓝相间病号服的领子。
两只长长的手臂露在外面,正冲着眼前的那一只手背,除了坑坑洼洼的疤痕外,还有一块大大的青紫,上面有几个红色的细小针孔,那是打完吊瓶拔针以后所留下的针眼。
君子言眼眶酸软的难受,她轻声走到了床边,低垂着眸子,看着男人那张煞白的脸,差一点便惊呼出了声。
他虽然本来就白,但很显然,现在的他是病态的苍白,比今天中午在京都见到他时,还要憔悴和清瘦。
一颗滚烫的眼泪,倏然便从右侧的眼眶溢出,速度极快的滚落下来......
费司霆的脑袋有些晕沉,麻醉药的残存药效让他灵敏的听力以及敏锐的嗅觉,几乎全部丧失。
他闭着眼眸,隐隐约约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然后,便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从一片皑皑白雪中漫步走来,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纯净的令人不忍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