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莲当即反驳:“不是你说外边冷,让他少往外跑么?”
“我那不是得充当个严父么?”
两口子说着说着就跑题了,从大儿子的婚事扯到小儿子总往外跑的事儿上。
沈春树心里越来越不耐烦,借口出去串门才摆脱自家婆娘的纠缠。
老娘们就是爱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上计较,全然看不到大局。
沈春树觉得自己有点儿怀才不遇的苦闷,娶了这么一个只知道灶台那一亩三分地的婆娘,平时除了干活,完全没有心灵上的沟通。
可惜他满腹才华,被破家拖累,只上了两年学,又不得不娶了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
沈老头约的肖瘸子还没到来,沈家就又爆发了一次争吵。
沈家的房子结构,沈老头和王老太住的东屋算是主屋,也是沈家最大的屋子,平时是沈老头老两口和还没成家的沈秋树三个人住。
冬天的时候,沈老大家的两个儿子沈伟民和沈利民,贪图这屋暖和,也住这屋。
隔着灶房对门的西屋是沈家老大两口子和沈红梅的小屋。
沈夏树两口子住的是挨着大屋的草棚子改的小东屋。
白天的时候,都是李香伺候王老太吃喝拉撒,擦屎擦尿。
可等到晚上的时候,东屋和小东屋完全隔着一堵墙,沈老头嫌喊的太费力,就习惯叫住对门的大儿子两口子。
王慧莲本就嫌弃王老太脏,大晚上的,谁愿意从暖乎乎的被窝爬起来给她收拾?
而且农村几乎就是一人一床被褥,王老太睡的一直就是她拉了尿尿了拉的褥子,说是收拾,也只是拿抹布给她擦一擦,这大冬天的也不能洗,洗了就没得铺了。
所以,可以想象,当掀开王老太被子的时候,那味儿有多呛人了!
一天两顿的稀粥,让王老太尿更多,而且她一尿就呜嗷喊叫,让人给她擦。
这么几天下来,王慧莲是又恶心又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