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蕴,怎么不去我府上住了?”
一听就是祝长晋的声音。
时蕴任由他在外敲,慢条斯理的穿好衣裳,再去开的门。
祝长晋一下没收住,敲门的手差点打在她脑袋上,他连忙收回手,说道:“今天下雪了,我们出去看雪吧。”
时蕴道:“不去。眼下你和女子出入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我得离你远些。”
祝长晋听这话就觉得牙酸,说道:“我那日已经将你捂得很严实了,又没人能认出你来,你怕什么?走吧,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我给你买红薯吃。”
时蕴犹豫了一下,倒不是外人认不认得出她的事,而是因为她确实许久没吃红薯了。
自从她当了宠臣,下朝路上想买个红薯,都会被同僚笑话上不来台面,吃市井不值钱的东西,明里暗里说她和贺岐一样,是乡下来的。
如果只是说她,她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自己确实只是大贤州一处小地方来的,但她不允许别人这么说贺岐。
贺岐即便从小不在京都长大,那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浑身的矜贵之气不是短时间内能养就的,贺岐是她见这个年纪中,最沉得住气的人。
即便他对外总装出一副纨绔无用的模样,但时蕴和他朝夕相处,又怎会不明白他的足智多谋,他从来不是什么昏庸无用的君王,是她看来最好的君主。
好到能让她甘心臣服,俯首称臣。
后来时蕴就再没自己买过烤红薯,即便想吃,也只是叫人给她带一个,用知音当时的话说便是:“你真是越活越像阴沟里的老鼠了。”
时蕴也有些无奈,她以前不知何为人言可畏,都不过是一次次教训中才变得如此的罢了。
祝长晋见她不说话,又连忙道:“我带你去樊楼看美人,今日所有费用我来出。”
时蕴:“成交!”
祝长晋一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哭,但好在时蕴总归是答应了。
“快跟我来,我知道一个绝佳的看风景的地方。”
他牵着时蕴的手,穿梭在长廊下。
时蕴捧着热腾腾的红薯,和祝长晋来到了他所说的地方,其实只是一处城楼上,临近城门边界,站在那处,可以眺望到城楼外的百亩梅花,远处看颇有一番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