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没吱声,因为她确实有这打算。
只是因为自己府上的暗卫本就是贺岐派来保护自己的,贺岐自己要来,自然没人能拦他。
贺岐朝着她走来,说道:“别做面具了,你一日没吃东西,跟朕去吃点东西。”
时蕴:“我现在还不想吃东西。”
贺岐:“朕给你做大贤州那边的膳食。”
大贤州是临阳书院所坐落的州县,也是时蕴长大的地方,自幼吃着那边的水米长大。
初来京都时,时蕴水土不服,很是吃不惯京都的膳食,有时候宁愿饿着,也不想吃东西。
贺岐答应了山长会照料她,硬是拖着死鱼一样的时蕴去膳房,自己钻研食谱,给她做吃食。
时蕴才吃得下,后来逐渐适应了这边的膳食后,贺岐也就没再这般做过。
她任由贺岐抓着她的手在水盆里净手,贺岐如玉的手仔细的洗去她手上沾染的白泥,带着她出了门。
去到膳房,贺岐将其他人撵了出去,找了张小凳,让时蕴坐在那,便挽起袖子去查看今日有的瓜果蔬菜和肉类。
即便是做饭,他动作依旧矜贵认真,做事一丝不苟,时蕴看着他忙碌,有些出神。
半晌后,她问:“你没听见外面如何说我的吗?”
贺岐抬眸看她,“听见了,然后呢?和他们一样认定你是奸臣?时蕴,朕和他们不一样。朕知道你是怎样的人,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是朕的下属,所做之事,不光是为了黎民百姓,也是为了朕,朕没道理和他们一起曲解你,甚至是落井下石。”
他声音平静,又像有种特殊的魔力,让人听着很安心。
时蕴道:“蔺相就不会明白我在做什么。”
贺岐其实并不想从她口中提到别人,他深呼吸了一瞬,说道:“你以为他想见你,是为了什么?”
时蕴双手抱膝,缩成一团,“能为什么?为慕云卿讨个公道?”
贺岐切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忽得低声轻笑了一声,“你是出于他理性考虑的,但他也是人,也有感性的时候。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如何众口悠悠中保全你。”
阿蕴怔愣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