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不说话,半晌才开口问:“你伤好些了吗?”
“噢,好多了,多谢你送来的药,不然我好得没这么快。”
知音轻哼了一声。
时蕴权当听不见。
“蔺相找我什么事?”
蔺奕湘一时无言,又像是在思考措辞。
“没什么事,陛下不便出宫,叫我前来看望你,询问你伤势如何了。既已得知你身体无恙,便没别的事了。”
他沉默了一瞬,说道:“时蕴,你和陛下……是不是说了些什么?”
有人送来了新茶,时蕴喝了一口,重新压了压嘴里下不去的药味。
听到这话,不免想起那天晚上,时蕴得知贺岐并不是要禅位给她时的尴尬。
其实这事想来也是,哪有天子禅让皇位给臣子的道理,她当时肯定是脑抽了才会以为贺岐有这打算。
后来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尴尬,再看贺岐,他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却叫人看着心思深重,有些不高兴的模样。
时蕴蒙在褥子里半晌没说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辈子都不见人了。
贺岐似乎还在她床边站了片刻,之后哂笑道:“你倒是会想,朕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居然都想着谋权篡位了。”
时蕴连忙辩解:“微臣就是受伤伤了脑子,若有何出言不逊之处,还望陛下看在我重伤的份上,莫要与我计较。”
他冷哼了声,说道:“你就是想过篡位,也没想过朕到底想说什么。朕竟是不知你与我之间,如此心意不相通。”
“这几日你就不用来早朝了,再好好想想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朕。”
时蕴现在想起来,依旧觉得面上挂不住,她哪知道狗皇帝那天到底想对她说什么,现在也不好意思去问。
即便问了,他多半也不会说,不然也不会要她自己去想。
“没说什么,就是那天说了些大不敬的话,他多半是生气了,不想见我。”
蔺奕湘眉眼微动,抿着唇,说道:“你又怎知他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