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浇花的宫女看过来之前,她又连忙调转了方向,作势要往养心殿内走。
宫女喊住了她,“时大人,陛下还在朝堂,没有回来,不妨先去前殿喝杯茶等候吧。”
从她话中可以判断,起码宫女是不知晓她昨日夜宿在此,她长舒了口气,笑道,“不打紧,既然不在,我下次再来。”
她调转了方向,脚步匆匆,生怕走慢了和皇帝贺岐打照面。
趁着帝王还未下旨,她得赶紧回去收拾细软逃命。
一路将到太和门,都相安无事,恰逢下了早朝,诸多臣子从太和殿出来,和她打了照面。
疑惑询问:“时大人,昨夜陛下不是准了你今日不用早朝吗?怎会在此?”
时蕴笑道:“这不给忘了嘛,倒是走了趟空。”
徐大人乐呵呵的凑上前,“昨儿晚上散席,时大人莫不是去喝花酒了?那女子定然是清倌,没有经验,叫你唇角都给咬破了。”
时蕴讪笑,“是是,下次不点他了。”
她哪有命去点皇帝。
有道是不知者无罪,若是贺岐叫人知道有人将他比作清倌,定要满门抄斩,连院里母鸡下的蛋都得摇匀了。
“时大人。”
身后突然传来一身传唤,时蕴回过头,看清是谁,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蔺奕湘,身居首相,年二十有六,是历代最年轻的首相,也是她的上司。
但两人一直以来都不对付,她性格豪爽不羁,看不惯蔺奕湘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矜贵模样。
蔺奕湘乃是世家花了诸多精力培养出来的奇才,克己复礼,为人极其雅正,也看不上从临阳书院出来的纨绔,二人相看两厌。
即便他是上司,但时蕴深得陛下宠幸,因而并未因他官高一等而与旁人一样谄媚。
“有事吗?蔺相。”时蕴轻笑,礼貌又不失疏离。
蔺奕湘眸光有片刻停留在了她红肿的唇瓣上,眼眸清冷,像是蒙了一层薄雾,淡淡道一句: